很少有人見過嶽灼發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場工是幸運的,能讓嶽影帝将他難得的怒火,都傾瀉在一個人頭上。
“飯盒蓋子上的口水有你嘴裡的味道,你的口袋裡應該有一盒菠蘿味的潤喉糖,是snape這個牌子的。”
海望舒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隻是說完了之前被場工打斷的話,陳述事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于是,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場工的口袋那裡,也确實可以看到他褲子兩側都有一個隐隐約約的輪廓。
場工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一側的口袋,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放手,卻是欲蓋彌彰。
尚大河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他擡手就把生活制片給找來了,“小王你來一下!”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生活制片走了過來,神色冷冰冰地上下打量了場工一番,在冷汗順着他的額頭流下來的時候,宣判了他的死刑,“我知道了,尚導,這就讓他滾蛋。”
“尚導,怎麼也不讓人家給我們小月亮道個歉就走啊?”嶽灼這時候忽然開口,語氣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呵斥那句“閉嘴”時候的陰沉,恢複成了之前慢悠悠的樣子。
但他這一開口,卻也算是拂了尚大河的面子,生活制片站在原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對哦,你要給我道歉。”結果海望舒歪了下頭,仿佛被嶽灼提醒之下才想起來的樣子,又往裡加了把火。
場工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他本來就已經覺得很丢人了,沒想到對方卻連這個都不願意放過,直接就把他的面子拉下來,丢到地上去踩。
“所以,道個歉吧,小子。”嶽灼直直地盯向場工的眼睛,面帶微笑,神色裡卻帶着隻有對方能看出來的壓迫。
就好像他如果堅持不道歉,嶽灼就不是現在這副好說話的樣子了。
“行了,你趕緊道個歉,然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别耽擱時間了,這一分鐘多少錢呢!”尚大河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胡亂揮了揮手,就不再管這裡,而是到一邊點煙去了。
但嶽灼沒走,他一直盯着場工,一直盯着他道歉。
“對不起,求您原諒我吧。”場工沒有辦法,即使丢臉,也不得不低頭,卻依舊想要最後再挖個坑,逞個口舌之快。
“你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我知道你是在嫉妒灼哥和我很熟。但他是我師父啊,他不跟我熟,難道跟你熟嗎?”海望舒皺着眉頭闆着臉,每說一句,都讓對方的臉色難看一分。
“好啦好啦,你快再拿一盒盒飯吧,應該還有剩下的,我先帶他走了!”
生活制片适時插話,也算是給了這個場工一個台階下,說完便帶着人離開了現場,還順便找來一個清潔工,掃幹淨了地上的殘羹冷飯。
看着地上被徹底掃幹淨,海望舒的臉也徹底耷拉了下來。
早上就沒吃,中午現在也沒得吃了,他已經看見裝盒飯的大箱子空空如也,即使是全素的最低檔盒飯現在也成了搶手貨,劇組工作強度之大,讓所有人都隻想閉着眼睛填飽肚子。
下午還有戲要拍,去那個小水潭找吃的顯然是來不及了,海望舒開始後悔,為什麼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不多往行李箱裡賽點零食帶着,現在也就不至于繼續餓着了。
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嶽灼都看在眼裡,剛要上前去說點什麼,陳果就回來了,手裡拎着一個小小的塑料袋,步履匆匆地往海望舒的身邊趕。
“望舒望舒你怎麼了?”隔老遠的陳果就開了口,也讓嶽灼後退兩步,徹底把空間讓給了海望舒和他自己的助理。
海望舒則壓根沒注意到嶽灼的離開,陳果回來簡直是打開了他的話匣子,将整件事情的經過都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之後,就撇着嘴看向陳果。
“果果啊,我早上就沒吃,中午也完蛋了……”海望舒聽起來都快哭了。
“那你吃我的飯吧,正好飛哥給你寄的好吃的到了,别難過啦,能吃飽的。”陳果卻一臉輕松地拍了拍海望舒的肩膀,似乎這些在她看來,都完全不是事兒。
“那你……”這兩個字剛說出口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及時刹住車,轉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陳果遞給他的袋子上。
塑料袋一打開,陳果就直接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小一點塞進海望舒手裡,“這個是你的!”然後就拎着大袋子去現場轉悠了。
小袋子裡是各種各樣真空包裝的海鮮小零食,扇貝肉,小黃魚,墨魚仔,八爪魚等等等等,各種口味都有,讓第一次遠離家園的海洋霸主頓時眉開眼笑,更不用說陳果走一圈回來之後,往他懷裡塞的那一份還沒動過的盒飯了。
這一份與之前被扣在地上的一模一樣,一看就不是陳果這種助理能吃到的,于是,海望舒投過去了疑惑的視線。
“你師父給你的,嶽影帝讓我這麼說的。”陳果朝海望舒做了個鬼臉,就拎着分完還剩個底兒的袋子,去小夥伴那裡吃午飯了。
海望舒伸頭看了周圍一圈,都沒找到嶽灼的身影,他隻好重新坐下來,打開了盒飯的蓋子,滿心歡喜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失而複得的午飯,以及看起來就十分好吃的海鮮小零食上了。
而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有一條與他有關的帖子,熱度正在小地瓜這個社交軟件裡,悄悄地上升——
【海望舒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