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小月亮。”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以及,海望舒無比熟悉的嶽灼。
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來着?好像是,從雲台山回來的那個半夜,一起吃了個通宵的飯,看了場日出,然後就分開了。
海望舒沉浸在遊戲的世界無法自拔,幾乎把所有人都給抛在了腦後。
算起來,兩個人大概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過面了。
“灼哥好久不見!”所以海望舒也開開心心地跟嶽灼打招呼,随即又充滿期待地問他,“灼哥你也在這個劇組裡嗎?”
嶽灼卻搖了搖頭,然後,在海望舒變得失望的神色中開了口,“我來休假。”
海望舒眼睛一亮,随即又染上了困惑,“可是我聽強子哥說,現在已經不是島上旅遊度假的好時節了啊……”
說強子,強子就到了,手裡還拎着一個塑料藤編成的方形小筐,左浩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個趕海的裝備。
“所以你為了趕個死汛潮,把當向導這個活兒都抛在腦後了?”左浩看着匆匆趕來的強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道。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沒有徹底将這份外快給徹底忘光?”見強子隻是“嘿嘿”笑也不辯解,左浩接着說,語氣變得更加惡劣。
可強子就隻是“嘿嘿嘿”地樂,也不辯解,也不生氣。
左浩頓時就覺得心裡憋着一股火,正好聽見嶽灼說自己是來休假的,他直接就翻了個大白眼,開始像機關槍一樣地突突突。
“他休什麼假休假?他是資方公司派來的監工,那邊一聽說我們要培訓半年就非得賽個人進來,我們的懶癌晚期影帝說自己正好閑着,就跟着一起來了!”
資方公司?
“為什麼資方公司要派旗下的藝人來監工?”海望舒困惑不減。
“你不知道他是山海閣經紀娛樂公司的創始人之一嗎?大老闆是他鐵哥們來着。”左浩也困惑了,明明嶽灼跟他聊了一路的海望舒,怎居然連這麼基本的消息都沒告訴人家啊?
“我應該知道嗎?”海望舒更加困惑。
“……”一句話就讓左浩徹底沉默,他下意識地看向嶽灼,結果發現這家夥十分認真地在研究海面上波浪的形狀,就差說出一句“這大海可真大海”了。
海望舒看看左浩再看看嶽灼,不太明白為什麼灼哥忽然就開始看着海面,也看不懂導演怎麼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左浩正掙紮在發火與不發火之間的情緒點上,他本身是個暴躁脾氣,在外人面前給影帝個面子他是知道的,但同時因為清楚私底下的嶽影帝到底是個什麼死德行,他又有點不想輕易放過對方。
這時候,第二艘快艇到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也成功轉移了左浩的注意力。
這條船比嶽灼和導演乘坐的那一條大,上面載着一個開船的以及五名乘客,還有他們的一大堆行李。
這些是電影中的重要配角,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後,海望舒的神色,就變得比看見嶽灼時更加驚訝了。
居然是胡九意。
“小九兒!”海望舒直接就沖了過去,給剛下船的胡九意一個熊抱,“我好想你啊!”
面對着碼頭上的人們,胡九意笑得有幾分尴尬,卻還是輕輕拍了拍海望舒的後背,也把他抱了滿懷,“我也想你,小月亮。”
海望舒都要開心死了。
本以為在海島上的這半年,他隻能盼着大祭司上岸來,和他聊聊那些獨屬于非人類們的秘密,沒想到居然等來了小狐狸。
現在的海望舒滿眼都是胡九意,早就已經把嶽灼給忘到了腦後,注意力轉移得簡直不要太迅速。
左浩看着黏糊到一起的兩個年輕人,視線掃過嶽灼,他就意外的發現,此刻嶽影帝的臉上,帶着簡直能一眼就看出來的郁悶神色。
似乎是注意到了旁人的視線,嶽灼警惕轉頭,直接便與左浩四目相對,他瞬間就收起了臉上的所有表情,變得無比正經。
左導演若有所思,其實他有些不明白,嶽灼到底在顧慮些什麼。
“人都到齊了嗎?”強子忽然開口,他筐裡的海鮮貝殼有些急着處理,尤其是那幾隻八爪魚,死了就不好吃了。
左浩擡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幾個主演沒到,他們坐大船來的,估計還得有半個多小時,你先帶我們去住的地方吧,我們放個行李。”
“好嘞!”強子答應之後,就大聲地朝着碼頭上吆喝,“各位老闆!都跟我走嘞!”
随着他的這句話,就從上面跑下來了至少十個島民,年輕人中年人都有,但所有人都是一身相同的腱子肉,相同的黢黑皮膚,看上去都十分的精壯結實。
這些人是搬運工,強子臨時找過來的,也是因為昨晚喝醉前海望舒提到過的一嘴,說半年時間都待在島上,不知道那些人得帶多少行李過來呢。
就連身為人魚的他自己都提了兩個大箱子,這還是知道來海島上的前提下,那些内陸生活的演員們,會不會恨不得把家都搬過來?
強子雖然本人有些吊兒郎當不拘小節,但他本身還是腦子夠聰明社交能力也夠強的,很快就根據上島的人數叫來了數量合适的力工們,别的什麼都不用做,隻是單純地幫老闆們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