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并沒有在他心裡留下太多的痕迹,即使不舒服了那麼一小下,也很快就被他給忽略了。
“灼哥?”胡九意試探性地開了口,見嶽灼擰着眉頭看過來,他又迅速補充道,“我這麼叫可以吧?”
嶽灼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就隻是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有話快說。”
“我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啊,沒有也沒關系的!你千萬别放在心上……”
廢話一籮筐,半天也沒說正題,嶽灼的耐心正飛快下降着,他剛想開口再次提醒胡九意,有話就說,另一邊左浩就開始吼了。
“胡九意!不是讓你趁這個功夫趕緊補妝的嗎?需不需要全組停下來等你把你的廢話說完再把你的臉折騰好?”
左浩的話讓胡九意像被燙了一下似的竄起來,一邊道歉一邊趕緊就往化妝刷那邊跑。
“對不起灼哥,對不起導演,對不起對不起……”
與海望舒擦肩而過的時候,小人魚正好就看到了他臉上沒來得及收起的怨恨。
海望舒愣了一下,第一次沒有直接追上去問他,“你怎麼了。”
大概是左浩的訓斥有了效果,已經NG了五次的劇情這回一遍就過了,海望舒已經到化妝師那裡去做好造型,隻等一句“action”。
林洛來到了嶽灼的身邊,兩人一起看着不遠處湊在一起說着什麼的海望舒和胡九意。
“小月亮不理你了?”嶽灼低聲問道,用心險惡。
“他去跟好朋友聊天而已,哪有什麼理不理的。”林洛面對嶽灼,也不像胡九意面對他時候那樣拘謹跟小心翼翼,他隻把對方當成同事,聳了聳肩,語氣十分的自然淡定。
“我以為他那麼喜歡粘着你,你會覺得小月亮跑去找别人心裡不舒服。”嶽灼也學着他的樣子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
“是這樣的,嶽老師。”林洛這回轉頭看向嶽灼,“朋友之間不唯一,隻有戀人,才具有排他性。”
“即使是暗戀,看到對方跑去跟别人聊得火熱,也會心生嫉妒。您說是吧?尤其是……”
林洛說着,就湊到了嶽灼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清的音量,說了句什麼。
嶽灼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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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探班,果然讓《月隐長河》的熱度又上了一層樓,收視率在穩步上升中。
但網上的熱烈讨論并沒有影響到《黑砂船》的片場,電影拍攝,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海上的戲份已經結束了,回到岸上拍攝以後,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劇組都變得開心了不少。
岸上的戲份沒有海上多,因為陸地上的便利條件,也比海上拍攝要快很多。
而且上岸之後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嶽灼開始很少出現在拍攝片場了,即使三五天不見人後終于露面,也隻不過是來片場晃了一圈,又很快就不見了。
就好像集訓後半段的日子重現了一樣,嶽灼莫名其妙就開始不理人了,而且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但即便如此,海望舒有什麼表演上的問題去找嶽灼,嶽灼依舊會十分耐心地給他解答,所以整個片場,大概隻有海望舒沒有感受到他有什麼不對勁。
這倒是跟之前集訓時候有點差别。
所以當有人問起海望舒,“嶽影帝到底怎麼了”的時候,海望舒隻能拿出統一的回答,“我不知道哇。”
剛開始别人都以為他是在裝,後來便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便因此獲得了個“超絕鈍感力”的标簽,海望舒知道以後,還跟着一起樂。
片場沒有休息日,轉眼便到了最後一場大戲拍攝的日子。
這場戲有小型爆破,有打鬥場面,是整部電影的最高.潮,需要放一把火,燒掉所有為了這部電影搭起來的布景。
這裡也是電影中,井娃葬身的地方。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幾乎是一遍就過了,剩下隻需要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之外,拍點井娃的特寫什麼的就可以了。
“好的!海望舒來拍特寫!”左浩十分滿意地吆喝一聲,等了幾秒,卻并沒有聽到對方的任何回答。
今天嶽灼難得也在片場,聽到左浩的招呼,就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人群,用視線搜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卻一無所獲。
嶽灼看向那片熊熊燃燒着的廢墟,瞳孔猛地一縮。
他似乎在火光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海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