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間青澀朦胧的一吻,看上去格外美好。
但看到的人卻隻恨不得把他們撕開,砰——手機被摔到牆角,力道大到幾乎要碎成兩半。
旁邊正在作報告的部門經理戰戰兢兢地閉了嘴,不敢再說話。
他剛剛有說錯什麼嗎?
其實最近嚴總脾氣好了很多,他嚴于律己,還經常自願加班,對底下人自然也要求嚴格,每次報告都得重做好幾次。
前段時間莫名他心情很好,對他們要求也寬松了,大家都悄悄松了口氣。
從沒有準點下班過的嚴總急匆匆的趕回家,跟老房子着火了一樣,輪椅都要搓冒煙兒了。
衆員工們看到他那副樣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卻沒想到今天忽然發怒,還氣到摔了手機。
“……你繼續。”嚴正卿臉色平靜,隻是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指尖卻始終緊繃着。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去重做一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挑出了一大堆毛病,經理自覺地再次閉嘴,乖乖去重做報告了。他這份報告确實太差了。
嚴正卿靜靜地望着空蕩蕩的辦公室,冰涼的手掌摸了摸懷裡柔軟的羊咩咩。
“不,是我的錯。”他真的錯到離譜,現在才意識到他真正的感情。
什麼狗屁監護人,什麼長輩的喜歡,他就是喜歡陸長郁這個人,色字當頭的那種愛,男歡的那種愛。
小郁是不是就因為他這愚笨到家的錯,才故意做出這種事情氣他?
*
那日在酒吧睡了一宿,蘇子旻醒來後發現陸長郁已經離開了,當時還有些失落。
忽然感覺腰際涼飕飕的,似乎有什麼東西。
模模糊糊的,他記得似乎是自己半醉半醒的時候對方塞進來的。
溫熱的指尖挑開他的衣角,指甲輕輕扣開皮帶,冰涼的、被酒液濡濕的卡牌塞進去,與皮膚相貼。
“有空再約哦。”他彎起眼睛,漂亮的臉幹淨清純。
蘇子旻下意識就要抓住他,扯住了他的領子。手上微微用力,寬松的領子就被扯下來,露出漂亮的肩和大半胸膛。
……以及他穿着的淺紅色蕾絲胸衣。
胸部沒有女人那麼飽滿,所以去掉了厚厚的海綿墊子,半透明的布料被突起撐着。
“哎呀,被發現了。”陸長郁故作苦惱,卻笑得開懷。
他歪了歪頭,丹鳳眼微微眯起,清純的氣質一改,整個人如同魅魔似的,渾身上下都是誘惑的氣息,與之前展露的清純外表截然不同。
“真可惜,本來想多陪你玩一會的,蘇先生,下次再會咯。”
蘇子旻被他這一眼看得頭皮發麻,好像有微弱的電流傳遍全身,渾身酥麻。
“……”抽出被半塞在褲子裡的卡牌,上面有一串數字,是給他的聯系方式。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他也看走眼了。
以為對方是可憐兮兮的小白兔,還擔心他是不是被人騙去的,結果壓根不是什麼小白兔,是個漂亮的黑心狐狸精。
蘇子旻試着撥通這串号碼,卻始終沒人接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被他耍了。
或者幹脆那晚就隻是一場夢,他夢見了一個漂亮又聰明的少年,蠱惑的他團團轉。
大抵是命運弄人,偌大的A市,蘇子旻竟然又遇到他了。
夏日炎炎,路人都穿着清涼。陸長郁也是如此,一件簡單的白短袖,搭一條小短褲。
但他身姿高挑纖瘦又氣質幹淨,皮膚白皙、烏發如漆,小腿白得晃眼,站在人堆裡一眼就能看到他。
“小妹妹,長得這麼漂亮,要不要陪哥哥出去玩?哥請你。”
剛走出超市,就被路邊的黃毛青年搭話了。對方淫邪的目光盯緊了他纖細的背影,在雪白的手臂和腿上打轉。
帶着大金戒指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陸長郁眼中劃過厭惡的神情,眉頭緊皺,剛想一腳踹過去,餘光中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忽然起了捉弄的興緻,他的戲瘾又犯了。
“抱歉,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男孩子。”他轉過身,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臉就近在咫尺,令黃毛眼神更呆滞了。
“不是女孩子為什麼要穿裙子?”
“這不是裙子,這是裙褲!”他焦急地解釋道,甚至伸手撩起褲子上蓋着的一片前襟,褲腿被拉扯,玉色的腿根被布料繃緊,奶油似的擠壓變形。
這動作實在孟浪,像被壞人哄騙着撩起裙子的小姑娘一樣。
見黃毛傻愣愣的不回話,還以為他不信自己。陸長郁又拉下領子,細長的手指勾着薄軟的布料,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膛。
“你看,我的胸部很平坦,是男孩子。”
領子不大,他怕對方看不清,就微微彎着腰。臉上很坦然,眼神也清澈,渾然不知這種姿态有多惑人。
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黃毛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