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足夠清,徐方正如何選擇就是他的事了。倘若徐方正什麼都不做,那自然無事發生,但當真對蘇聽起了心思,也不必客氣。
他清清楚楚記得在原著中,謝羨予後期因徐方正吃了多少苦頭。
後期謝羨予愛而不得,精神瘋癫,情緒失常,再無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令人唏噓。
在某一次徐方正與蘇聽的劇情中,徐方正終于下定決心帶蘇聽遠走高飛,意外被謝羨予撞見。謝羨予那時已處于抑郁崩潰邊緣,在開往機場的路上神情恍惚,特狗血出了車禍,進了ICU。
小說劇情也就停在謝羨予進手術室這一幕,沒有告知謝羨予的手術結果,作者毅然斷更,劇情戛然而止,就好似謝羨予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既狗血又無奈。
沈席言不喜歡這個結局,亦或者說是不喜歡這個連個結局都稱不上的終章。
謝羨予出車禍的根源不是徐方正,雖有徐方正的因素在,但沈席言也不至于這麼不講理,把未來不會發生的賬算到徐方正頭上。
隻要徐方正要老老實實,他自然不會做什麼。
畢竟,他這個人還是很講理哒!
116洞悉到沈席言自我評價,不禁怒罵一聲:【呸,好不要臉。】
“你懂個屁。”沈席言對116又是另副嘴臉:“我還沒問你蘇聽和徐方正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116蔫了,發這低落藍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兩人間的線太結實了。】
“結實?”沈席言琢磨了下這詞,冷笑道:“按理來說應該是謝羨予與蘇聽間的線更結實。”
按照原著劇情确實如此,但116總覺得有哪裡發生了改變,發生了偏移,細說卻又說不上,隻好把這猜測咽回去。
沈席言在宴會廳繞了三四圈,找到謝羨予和蘇聽。
謝羨予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總之臉色不太好,雖說他本來臉就臭,但見蘇聽迎了上去頓時臉色更糟糕了。
沈席言暗道這一天天都什麼事邊走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姿勢攬住謝羨予肩膀,在他下巴上一碰:“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瞧瞧這小表情,這臭的。”
謝羨予斜眼睨了他下,未發一言,隻是這目光帶着幾分深意。
這什麼眼神?跟惹你生氣的人是我似的。
謝羨予不說話,沈席言自然也未說些什麼,眼睛一彎靜靜和謝羨予對視了起來。
幾秒過去,謝羨予先一步别開視線對蘇聽道:“這沒你事了,你先随便逛逛,記得注意身份場合。”
蘇聽懵懵懂懂點頭,走了。
沈席言正想批評句謝羨予,給你制造機會都不懂得珍惜,反而讓蘇聽自己去逛,誰料謝羨予發出嘲諷一聲,也跟着走了。
徐家晚宴辦得豪華,宴會訂可容乃萬人。名義上是祝壽,實則是把徐方正推到台前,徐老正式卸任。
徐方正實力如何衆人不知,但今晚卻是實實在在有條大魚,有半數人來這名利場是為了瑞澤,或者說是謝羨予。
以謝羨予的身份地位已無需喝酒應酬,但生意場上每秒都是瞬息萬變,下一秒還在金字塔上的人下一秒就能墜落,誰都說不好,謝羨予遠沒有自大到那個地步。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的道理誰都懂。
謝羨予有胃病,不常喝酒,幾個和瑞澤有合作的合作商似是喝高了,拉着謝羨予絮叨起不知道哪門子的舊來,啤酒肚囊,胡天海地。
喝多了的人不講道理,謝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脫身,正準備尋個僻靜地方醒醒酒,有人叫了聲他,推着輪椅朝他走了過來。
徐老已經是七十之高齡,腿腳雖不利落,卻不見半點老态龍鐘,目光清明得很。
他由徐方正攙扶着勉強站起身,朝服務員打了個手勢,托盤中接過一杯酒,和藹一笑:“小謝,這是我外孫,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你和方正啊以前是一個中學,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謝羨予自然是記得徐方正,要真忘了那才是奇怪。畢竟他曾因徐方正再一次被關入地下室。
但不過是些陳年舊事罷了,在謝羨予數百次地下室的經曆中實在不算什麼。
“徐老說笑了。”謝羨予聲音不變,表情謙虛淡然一笑。
“那這杯酒我就先幹了。”徐老對謝羨予的上道表示贊揚。
徐老即便退下身份地位也擺在着,謝羨予怎能讓徐老先敬酒,作勢要從托盤拿過另杯酒,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有人從他手裡奪走了這杯酒。
謝羨予微微一愣,順勢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被黑色緞面襯衫包裹着一節有力小臂,再往上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外套,單手托着酒杯的沈席言。
沈席言唇角微揚,眼眸含笑,虛擡了下酒杯看向徐老:“徐老真是說笑了,阿予與徐少都是同輩人,何來關照這一說話,不過是互相學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