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冀看見江北熹義憤填膺的樣子,又想起了那蘭系弟子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幾乎沒一塊好地了,自己不過是不注意,在那弟子反抗時挨了一下。
沈冀想那弟子也挺慘的,被自己打了不說,他的師兄也不安慰他,還罵他,江北熹也罵他,那弟子自己一點好處沒撈到,還挨了兩頓罵,想到着沈冀忍不住笑了一聲。
“笑什麼?受傷了還笑得出來?”
沈冀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覺得那弟子其實還挺慘的,被我打了一頓不說,受傷了也沒人安慰他,還得挨他師兄的罵,想到他挺慘的,我就開心。”
“他把你打成這樣,他就該被罵!”
沈冀笑笑:“我也沒吃虧啊,我就挨到了一拳,他被我打的幾乎沒有好地了”
江北熹點頭,聲音上揚:“那就對了,這才是我的好師弟,不過記住啊,要是有下回,挑我在的時候再打,我給你兜底,要不你這還受了罰,多遭罪啊。”
沈冀被逗笑,注意力被分散了,身上的傷也感覺沒那麼疼了。
沈冀背上的傷口疼,一時半會兒坐不起來,隻能先趴着。
江北熹陪着沈冀在床頭坐着,沈冀把臉轉向江北熹那邊,江北熹看着沈冀額前幾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心裡說的出的酸楚,伸手将那幾縷頭發撥開放到沈冀耳後。
動作輕柔,沈冀也沒拒絕,安安靜靜的側臉趴着,江北熹見沈冀滿頭大汗,拿出手帕給他輕輕的擦着。
沈冀上藥的時候痛的眼淚汪汪的,可最終也沒掉下來,現在眼眶還紅着,鼻尖臉頰也都紅紅的,看起來委屈極了,安安靜靜的趴着,沒有躲開江北熹的動作。
江北熹邊給他擦着汗,便囑咐道:“這幾日就不要輕易走動了,以免扯到了傷口,明日我讓老二來守你,等明日我比完賽,就來守着你。”
沈冀聽着這話,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可又想到師兄明日還有重要的比賽,今日還要來管他,心中又騰起一絲愧疚。
沈冀睜着那雙濕潤明亮的眼睛,看着江北熹,唇齒微動。
“師兄,對不起啊。”
江北熹無奈,摸摸他的頭,說道:“真是的,又突然到什麼歉?”
“你和師兄就這般生分,這點事就這樣客氣?”
江北熹笑笑,看着沈冀這樣難得乖巧的樣子,看的心癢癢,給人家擦完汗,手也不安分,一會兒借着幫沈冀撩頭發的名義,碰人家的臉頰,一會兒又揉揉頭,沈冀大概是又疼又累,也沒有反抗,任由江北熹去了。
“不過,你平時都不願與别人過多接觸,今日怎麼跟人家打起來了?”江北熹忽然開口問。
問到這個問題,沈冀表情立馬變得不自然,躲避着江北熹的眼神。
他們說你不好,他們在背後诋毀你,可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很優秀,很好的,我看到他們說你不好就生氣,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可這些沈冀說不出口,事後,他也覺得自己的行為蠢死了,面對一些有心之人,無論你做什麼他都會說你不好,你刻苦修煉了,說你裝模做樣,你随遇而安,說你不學無術,面對一些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但也不能讓别人的看法阻擋了自己的路。
道理沈冀都明白,可是看到别人在背後诋毀江北熹,他還是忍不住,他也知道自己當時實在是太激動了,他也說不出口是為你才打的架。
太肉麻,太蠢了……
沈冀幹巴巴的開口:“沒事兒,就是話不投機,然後就吵起來了。”
江北熹知道沈冀不是那樣的人,他這樣說,想必是不願說真實緣由,也罷,沈冀不願說,他便也不問了,順着就岔開了話題。
“你還沒吃飯吧,餓了吧。”
“嗯。”
“想吃什麼?”
聞言,沈冀眼睛亮晶晶的,閃着狡黠的光,道:“師兄給我做嗎?”
江北熹無奈笑笑,點點頭,笑道:“給你做,說吧想吃什麼?”
“松鼠鳜魚。”
“不行,那些發物不利于你傷口恢複,再說才開吃完沒兩天,就又想了?”
沈冀有點失望的“啊”了一聲,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酸湯牛肉面吧。”
江北熹颔首,回答道:“行,師兄給你做,好生躺着,别亂動。”
沈冀乖巧的回答,江北熹笑着又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笑着道:“等你傷好了,師兄在給你做魚,等着吧,一會兒好。”
江北熹起身,剛出了院子,就迎面碰到了張祥。
張祥也看到江北熹,快步走了過來,擔憂道:“我聽說師弟受罰了?”
江北熹眉頭一驟,此事不宜發揚,江北熹背沈冀回去也選的是不常有人來往的那條路,那張祥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