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後背靠着門,吹着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剛剛那一刻,所有的理智都好像繃斷了,若不是二十幾年學的自持替他撐着,恐怕……
他深吸幾口氣,調整好了情緒,沒敢在主動進去,隻站在門口安靜的等。
一牆之隔,沈冀所在被子裡,将自己身體完全用被子遮蓋住,哆嗦着拿了裡衣迅速穿上,臊的無地自容,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喊了江北熹進來。
江北熹在門外聽到動靜,為了确認又詢問了一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再次推門而入。
江北熹進屋後,坐在了離床最遠的椅子上,别過頭不看沈冀,以往他都直接坐在沈冀的床頭,可這次不同,兩人還是很尴尬,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屋裡一瞬間寂靜的可怕,靜到江北熹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燭火噼啪,以往這樣的尴尬的時刻都是江北熹出言破冰,可此刻,江北熹也是自顧不暇,腹腔的火一直為消散,灼燒着他的理智,他知道,那是欲,它洶湧炙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掙脫而出,不可控制了。
氣氛尴尬,最後沈冀實在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師兄,着大晚上的,怎麼又回來了?是落下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江北熹聞言轉過頭,他本來是想借着沈冀受傷這個機會,在沈冀這住下一段時間的,可剛才才發生了那麼尴尬的事情,現在就提出要跟人家睡在一張床上,一起過夜,這成什麼樣子?
可這又實在是個好機會,前些時日,沈冀修煉任務緊張,跟自己見面的時間本來就少,他日想夜想,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能和小師弟好好相處,還是二人世界多好的感情升溫機會。
江北熹本來都想好了,趁着沈冀受傷行動不便,把沈冀照顧的細緻入微,面面俱到,最好讓沈冀養成事事都要依賴他,這樣沈冀需要他,才會想時時見到他。
可人算趕不上天算,偏偏遇上這麼尴尬的事,把他原本的計劃都給打亂了,不過,見到了沈冀那副模樣,江北熹想到這,垂下眼簾遮下笑意,其實也挺值得的。
沈冀見江北熹半天沒有回複,知道江北熹事還在為剛才的事尴尬,剛剛穩下來的情緒又反撲上來,又鬧了個紅臉,這回沈冀也不說話了,低着頭,隻剩下羞惱,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另一邊,江北熹調整好情緒,心中埋怨這自己,都到這時候了還矯情什麼,厚着臉皮活了那麼多年,還差這一次嗎?
“就是想着你受傷不便,我就想在這住下一段時日,也方便照顧你。”
“啊?”沈冀對這個提議感到有些震驚,“師兄在這住下嗎?”
“怎麼?你不歡迎?”江北熹又恢複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輕松調侃的語氣漸漸讓氣氛不那麼尴尬。
沈冀連連搖頭,說道:“沒有,沒有,我就想着這樣是不是太麻煩師兄了?”
“我想着在這住下,你晚上一旦有什麼情況了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要不憑你的性子,我要是不發現,你怎麼樣都不會說的。”
“其實……我自己也可以的,不用這樣麻煩你們的。”
沈冀聲音越說越小,從他受傷開始,江北熹對他可謂無微不至,什麼事都不讓他沾手,哪怕事情再小,他明明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江北熹也全都代勞了。
再照顧下去,他怕是要成為個廢物了,隻能靠師兄照顧着。
江北熹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帶着笑:“這有什麼麻煩的?再說你這次受傷不也是為了我嗎?我照顧你理所應當啊。”
此言一出,沈冀猛地擡頭,臉紅的能滴血,他看着江北熹那雙笑眸,心中警鈴大作。
“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北熹話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頓時懊惱不已,他一着急怎麼把這事說出來了。
完了……
小師弟臉皮薄,不願意讓自己知道這件事,他怎麼……
當真是多說多錯,被那股邪火燒斷的理智可能還沒完全搭上線,順嘴就說出去了,江北熹再擡頭看沈冀時,沈冀連跟他對視都不肯了,雙頰绯紅,又不說話了。
屋裡的剛緩過來的氣氛,又一度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