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歎了口氣,伸手給他掩了掩被子,他的小師弟怎麼老是受傷,背上的傷才剛剛痊愈,這就又病倒了。
江北熹走到窗邊,捏出一隻傳訊靈蝶,将孫符一切情形和沈冀的狀況告知竹長老,請求其他弟子支援。
他不能留在這裡太久,還有孫符的事等着他,可沈冀沒人照顧他總是不放心的,隻得傳訊給門派請求支援人手。
江北熹回憶起孫府的慘狀,從他初步的判斷,應當不是厲鬼索命。
死者死法各異,有被利器一箭穿心,似是人為,而有的屍體生生被撕碎又像是猛獸所緻,可現場偏偏有很重的鬼氣,一時間令人摸不到頭腦。
這樣複雜的作案手法,江北熹實在沒有頭緒,雖說孫家一家絕非善類,但死法如此複雜,也不知道是惹到了什麼人物。
現在雖還不能确定真正的兇手,但他敢确保這次的案子并不是李萍萍所為,這也是唯一值得他放心一點的了。
門派那邊回信很快,說馬上會派接應來,切勿輕舉妄動。
江北熹聽完傳訊靈蝶的回信,輕點一下,靈蝶便消失了,他坐回床邊看着臉燒的通紅的沈冀,輕歎一口氣,給他額上的帕子換了一條。
門派那邊接應很快就來,江北熹也不宜久待,給沈冀喂完了藥,又囑咐小二幫他多加照顧一番,就往孫府走去。
到了孫府,門口已然全是雲清峰的弟子,江北熹沒想到門派的動作這麼快,忙走向前準備接應。
到了近前才發現,這次帶來的雲清峰弟子額外的多,井然有序的站在孫府門口,不僅如此,連竹、菊兩位長老也來了。
江北熹連忙上前行禮,随後恭敬道:“是弟子辦事不利,怎的勞煩師父和師叔出面了?”
竹長老見到江北熹忙招呼他過來,江北熹走過站到二位長老身邊,任墨等人已經将剛才的情況細細說明,孫府的結界也已經被解開,想必二位長老是已經進去看過孫府的情況了。
二位長老神情嚴肅,臉色都不怎麼好看,靜默了一瞬,竹長老才開口道:“不怪你,此事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孫府衆人死相都太為詭異,徒兒之前确實從來沒遇到過。”
“北熹,你可曾還記得靈劍派的事?”
這三字一出,江北熹瞳孔微縮,他怎會不記得,兒時的事是他心底永遠的痛,他還記得母親被洪水卷走的時候嘴裡還叫着他的名字,若不是師父心慈,将他待會門派,恐怕他也溺斃于那場洪水中了。
江北熹眼神堅定,帶着些許怒氣和恨意,心潮澎拜,努力壓制着回道:“弟子記得。”
“這事莫非跟靈劍派有關系?”
竹長老點點頭:“孫家人受害的情況與前些年的一起案子一模一樣,靈劍派修習邪典,殺人的手法極其殘忍,可這些年銷聲匿迹,他的消息竟是一點都沒有,如今他們又卷土重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
提到這個,竹長老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問江北熹:“還有,老七現在怎麼樣?菊長老帶了療愈的弟子來,讓他們去照看着老七,這裡還需要你。”
江北熹謝過菊長老,捏了隻靈蝶給療愈的弟子指路,道過謝,又回到竹長老身邊。
二位長老在屋内查看情況,場面一度沉靜,氛圍低沉,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竹系的幾位弟子配合着二位長老的調查,将可疑的屍體封存帶回雲清峰觀察,又将孫府上了結界,等一切結束後,天色已晚,雲清峰一行人也是時候回去,等待回門派商議後再做進一步的調查。
雲清峰一行人走出孫府大門,準備回門派,二位長老走在最前面,其餘的弟子跟在後,竹長老忽而把江北熹叫道身旁。
竹長老頓了頓開口:“你不必那麼早回去,老七在門派裡跟你最親厚,你去陪陪他吧,待他好轉後,你們再一起回門派。”
江北熹正擔心着沈冀,聽到竹長老這麼說,趕忙答應。
“還有”竹長老繼續說道:“待老七醒了,不要讓他再參與這件事了。”
江北熹一頓,若是小師弟知道因為自己暈倒,失去了跟着調查案件的機會,憑着他的性子,一定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