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尊找個人。”
“嗯?”
玄暮疑惑,找什麼人要找他?這人是多能藏?
但是玉符入手後畫了個陣法,感受到陣法中若隐若現的感應後,玄暮眼神微變,“玉符的對面那位現如今應該是在什麼隔絕外界探查的地界,而且對面的結界術非常高明,幾乎是大型秘境或小世界一類的存在。”
“無法聯系?”大長老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
玄暮将玉符送回,笑了笑,毫不掩飾自己無能為力的意思,道:“我是做不到了,除非對方離開那個地方,否則是聯絡不上的,這種被規則阻攔的聯系,怕是我師尊都出不了手。”
聞言,大長老也沒有過多為難的意思,将玉符收了回來。
“能問問嗎?”玄暮道:“您要找的是誰?”
“清明宗,明遊。”
嘴裡的酒突然就不甜了。
玄暮放下酒杯,“您和明道友認識?”
大長老看着玄暮臉上微妙的表情,笑了出來,滿臉寫着不懷好意,笑道:“認識啊,那小子還小的時候可是我合歡教預定的下一任聖子,結果被清明宗那個不講道理的落陽給截胡了,不過明遊可是學了我教最正宗且完整的魅術的,他算是半個合歡教弟子。”
“哈?”
腦子裡想起那位喜歡穿黑衣服的修士那一身的天煞孤星的冷氣,劍冷,人冷,行事作風也冷,就那樣一個人,看着比他修無情道的師父還孤絕的人,你說他是合歡教半個弟子,還學了魅術?
這消息的炸裂程度,跟佛教那群和尚喜愛紅妝有什麼兩樣?
“大長老莫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想起當年在萬族城将明遊“換”給落陽的場景,大長老翻了個白眼,長得好看的人,翻白眼都是優雅的。
“不信回去問你師尊去,看本尊有沒有跟你開玩笑。”
能說出找他師尊求證的消息,看來消息可靠了。
于是玄暮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那樣一位冷情冷性的君子一樣的明道友,居然修習過魅術?那可是一笑勾魂,專門惑人心智的魅術啊!
這麼多年了,想起那位有些令人不太好評價的風評,他魅術總不能是修在劍上了吧?!
收回心神,玄暮看對面那人又将視線投到了底下,對方總不能在欣賞煙火紅塵吧?
“您在看什麼?”
“本尊在等。”
“等?”
大長老回過頭來瞥了一眼玄暮,婉轉妩媚的一眼,要不是被垂到臉頰旁邊的蛇尾抽了一巴掌,玄暮險些失了心神。
吃痛地捂着臉,玄暮聽清了對面說的話:
“等太虛秘境。”
玄暮霎時睜大了眼,視線跟着移動到街道上,同時手上不停地往桌上丢着繞着紅線的銅錢、龜殼、八卦陣盤。
一桶“砰砰砰!”的搖晃過後看着桌上的銅錢,又看了看開始轉得飛快的羅盤,終于有種心死了的感覺了。
“請問……”
大長老轉過頭來,“怎麼?”
“能問嗎?您是怎麼算出來秘境入口會開在這兒的?”
“用得着算嗎?”
大長老挑了下眉,“太虛秘境的路線是固定的,隻是它走完一圈需要花上九千年罷了。”
玄暮頓時就沉默了,論起各界各個勢力的淵源,還真沒有哪一家能跟合歡教比的,合歡教是目前已知的人、妖、魔、海……各族中,曆史最是漫長的一個勢力,他們擁有着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典籍和功法,隻是大多都是雙修一類的,所以能存活到現在。
要說合歡教大長老靠着上完年的記錄找到秘境的落腳處,那真的是有迹可循的理所當然。
果不其然,大長老略微苦惱地說:
“為了找到這個落腳點,本尊在藏書閣泡了整整二十年呐!出來時人都沒書墨腌入味兒了,差點就禁欲了呢。”
玄暮:那真是件好事。
等等!
“您找太虛秘境是為了……”
“嗯呐,答應明遊的,給他找的。”
玄暮:……
“诶?有人渡劫?”
玄暮看見了外面逐漸聚集起來的雷雲,感受到了從其中傳來的不同于日所見的雨雲的道蘊。
大長老轉頭看過去,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臉色霎時有些扭曲。
玄暮聽到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話來:
“還真是……每次見面都能給本尊很大的驚喜呢——”
回頭對上玄暮好奇的視線,沒好氣地道:“愣着幹什麼?驅散百姓啊!練虛境的雷劫是好看的嗎?練虛以下退出三百裡外。”
最後一句話響徹在整個城池上,所有人都聽到了。
“我去!”
來不及驚呼,玄暮一溜煙直接從窗戶翻下去,和回過神來的城池護衛們先動手将滿城的人驅趕出去,以免被卷進雷劫中被天雷一并當成了渡劫的人一起給劈了。
練虛啊,哪已經是足以開宗立派的修為了,看天上這雷雲聚集起來的面具,這座城怕是要保不住。
但是跑的時候,玄暮若有所悟地有取出羅盤,隻見鬥柄轉了好幾圈後緩下來,最後指向了身後越來越遠的城池。
玄暮駭然回頭,看着那座正在覆蓋整座城的雷雲,情不自禁地低聲道:“今年的太虛秘境,看來是一個都别想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