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睜開眼睛回過頭,明遊已經擺出了桌案,烤雞被他撕開了擺在盤裡,正在倒酒。
落陽坐到一邊,擡手擋住了明遊給自己倒的動作,連杯帶壺撈走,順手遞過去一盤子水果。
“吃這個,别喝酒,你身上有傷。”
明遊看了一眼被綁的就露出半隻手指的兩隻手,默默認下了這句受傷。
也不要筷子,手上抓着就開吃了,落陽就這小酒,明遊就這脆甜的果子,各吃各的。
不清楚暈了多久,但是等他們兩個吃完沒多久,天亮了……
落陽突然從乾坤袋裡掏出宗門的玉牌,皺着眉頭看起來。
明遊也察覺到自己的弟子令有異動,取了出來抹開陣法,令牌内部呈現出一枚小旗幟的模樣。
明遊看向落陽,“六師伯,召集令。”
落陽收起案台,起身拍了拍衣擺,“走,回宗門,魔界界門那邊出事了。”
兩人急步走出房子,飛舟也不召了,落陽取出了他的本命劍“清明”,帶着明遊禦劍,飛舟的速度跟不上他自己飛。
仙人境才能撕裂虛空,落陽現在一日千裡也隻能是自己飛。
明遊在身後立了罩子擋住狂風,明遊在前面專心禦劍,“界門出什麼事了?”
“結界破了,魔族入侵。”
明遊眨了下眼,又不同了……
“已經開戰了?”
“不算,小規模的沖突,但是人族這邊死傷比較嚴重,魔族有備而來。”
明遊模模糊糊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很重要,但是又想不起來。
一路上他們速度很快,路上還碰見了南域的宗門長老,對方在他們明晃晃路過時遠遠行了個禮,沒起身二人就已經走遠了。
落陽的清明劍劍意鋒銳不可擋,尤其是他也正值突破,一身練虛境巅峰的氣勢壓都壓不住。
明遊還好些,天天跟落陽相處,這種程度的威壓還在他承受範圍内,落陽已經收了九成九了。
隻有路過是遇到了天機閣的飛舟,飛舟甲闆上不少弟子聚集着,落陽路過時流出的一絲絲威壓把一群人全壓趴下了。
今天過後,劍君的名聲又要變差了。
從日出到日落,從月出到月隐,練虛境巅峰的落陽都飛了整整半個月不帶停的,他的才進入了宗門範圍。
看到的就是蓄勢待發、行色匆匆的弟子。
宗門氣氛都不一樣了。
落陽帶着明遊落地山門,山門前守着幾張有點熟悉的面孔,對着二人抱拳行禮。
落陽擺擺手,帶着明遊一步邁出,已經落在山腰上,再一步落在了主峰。
走進大殿,先迎上來的是康文安。
一段時間不見,明遊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師父,明師弟。”
落陽對他點了下頭,然後邁步走進了大殿,明遊停在門口,轉身走到一旁,對走過來的一男一女擡手抱拳。
“劉師兄,端師姐。”
端木看了看明遊,回手,“……師弟!”
劉白捂着臉打了個哈欠,指縫間掃了一眼明遊,落在他腰間的弟子令上,恰好有風吹過玉令翻了一面,露出了背後的【星辰峰】三個字。
于是劉白擡手笑着打招呼道:“是明師弟啊,許久不見,你這長得……有點兒快啊?”
端木擡頭看了一眼比她高了一個頭的明遊,又轉頭看了一眼身邊比她高了半個頭的劉白,陷入了沉默。
“是……星辰峰的師弟?”
端木後知後覺想起來,擡手在腰間比了比,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是才這麼高嗎?你吃什麼了長這麼快?!”
明遊眨了下眼,眼神有些複雜,該不該告訴這兩個臉盲,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十年?
明遊吸了口氣,道:“端師姐和劉師兄還記得我真是個好消息。”
端木“哈哈”大笑道:“清明七峰,六師叔的紫陽峰與七師叔的星辰峰都隻有一個弟子,怎麼可能記不住哈哈哈……”
“哦?是嗎?”
劉白和端木身後冒出一個人來,剛好就聽見了端木這句話,擡手撩了一把頭上堕馬髻,看明遊對她行禮,很是随意地擺了擺手,然後整個人無骨似的挂在了端木身上,湊在她耳邊輕聲道:
“那你看看我是誰?”
端木轉頭對上一張美人臉,詞窮了,看向劉白,劉白低着頭找螞蟻,眼睛都不敢往這兒看。
“你、你、你是……”
端木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人出來來人是誰。
明遊看不下去了,冷着臉說:“師父,師伯們還在等你議事。”
落辰一臉的不開心,臉拉老長了,歎了一口氣,轉而挂在明遊身上,“好吧好吧,來,徒徒,師父走不動了,背師父進去。”
話音剛落,在端木和劉白驚恐的眼神裡,明遊一把抓住落辰的脖子,給她轉了個身,然後對着大門一腳踹了過去。
“師父慢走。”
聲音聽起來很是溫和呢。
回頭看向劉白和端木,明遊抱拳道:“師兄師姐,我剛回來,就先回去整理一下。”
劉白和端木愣愣地點了點頭,看着明遊禦劍走遠。
端木:“他、剛剛那個人是……他剛剛、是不是……”
劉白:“是他師父。”
端木/劉白:“嘶——我輩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