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驚訝做什麼?”溟光看着明遊,道:
“我以為那隻兔子會告訴你的,又不是沒見過,你應該想得到我會來找你。”
說完,溟光對着明遊眯了下眼睛,又道:
“……你好像還真沒見過?”
眨眼間,橋頭的人到了身邊,兩個人差不多高。溟光湊近掃了一圈明遊身上,有些納悶道:
“你這神軀怎麼碎成這樣?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明遊避開了伸過來的讨嫌的手,“魔神溟光,天宮無人不識吧?”
“那就行。”溟光點頭,視線移了一下後一掌按在明遊肩膀上,“走,換個地方說話。”
兩個人消失在溪邊時,一道強橫的神識掃過,多在溪流邊停了一下,沒發現異常,便收回了。
溟光收回手,明遊打量了下四周,發現已經離開清明宗了,在靠近劍宗的一片桃林裡,滿地時猙獰的枯樹。
“魔君尋本座何事?”
溟光折了一支筆直的桃樹枝在手上,說:“我找到了一隻桃花妖,是我的血脈,你猜他母親是誰?”
太虛秘境,金鈴山,想起溟光将水神的屍體像破爛一樣丢棄在水裡的動作,明遊負手而立,冷着聲音,“不知道。”
“墨痕。”
聞言,明遊轉頭看向溟光,腦子裡一閃而過那個和溟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年,道:
“不可能。”
“你也覺得不可能對吧?”溟光轉頭看過來,臉上笑得很滲人,道:“要不是老子親手确認了血脈的來源,我也覺得不可能!”
明遊對着溟光伸出手,按在他心口上,“冒犯了。”
溟光冷着眉眼沒躲開,等到明遊收回手後,看他的一眼仿佛他得了癔症,“你元陽尚在。”
判官是這麼說的。
溟光看這麼ing有的眼睛,問:“你們神族有沒有在不接觸對方的前提下拿到對方的什麼東西用來打造一個孩子的?”
明遊剛想說沒有,轉念想起最愛搞事的瑤池那群女仙,有些不确定了,開始低着頭梳理自己的記憶,最後還真在一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一點東西:
“有聽說過,好像是西方觀世音的玉淨瓶,隻要取到雙方的心頭血,就能從無到有孕育一個生命出來,需要另外準備肉-身……”
說着說着,明遊想起來,戰神和魔神三天兩頭打架,往死裡打,拿到對方的心頭血很正常,但是墨痕造這個孩子出來就算了,還藏起來做什麼?
溟光摸着下巴,“你說水神是不是暗戀老子?”
明遊想也不想道:“做你的春秋大夢。”
溟光:“那她用本座的心頭血給本座生了個孩子算什麼?難道不是求而不得直接發瘋了?”
“不見得是她生的。”明遊提醒了一聲。
“對!”溟光恍然,“她元陰也在。”
明遊不想知道溟光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隻是看了一眼天色後提醒道:“所以呢?魔君此來所為何事?”
“孩子我已經帶回去了,我去找了司命,那個小人躲着我,但是他留信告訴我,你是墨痕在天宮時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明遊臉色綠了,道:“我提醒你一下,在你找來之前,據我所知水神已經在大戰中隕落足足萬年。”
溟光反駁道:“她沒隕落,她躲起來了,我找到了她,她就剩一口氣兒,我親手打死的,她是躲藏了萬年。”
明遊轉頭看向溟光,這完犢子玩意兒對于自己親手打死了他孩子的母親這件事感到很自豪,這沾沾自喜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個人渣。
“我想我大概知道水神造娃的原因了。”
“是什麼?”溟光追問道。
明遊說:“既然打不過大的,就養個小的,無事就拉出來揍一頓,權當提神了。”
溟光臉色冷了下來,他搜了一遍那個小妖怪的記憶,好像……真是這樣?墨痕每次和那個桃妖見面,都是桃妖上趕着挨揍的時候?
明遊回憶着他最後一次在天宮見到墨痕的記憶,發現很多地方都很模糊,唯獨一個地方比較清晰——他站在南天門,從胸腔裡親手剖出了什麼東西,墨痕幫他斬斷,然後那個東西消失了,那好像是……是什麼時候?
“如果你是來問墨痕有沒有留下可疑的隻言片語,透露出她造出這個孩子的理由,那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并沒有。我不了解水神這個人,她和天宮衆人也沒有太大的接觸,你與其問我,為什麼不去問天帝?我與天帝的接觸,水神與天帝的接觸,都比我與水神的接觸來的多。”
“我倒是想。”溟光一臉嫌棄,“但我要是出現在天宮,那群裝聾作啞的有病人士肯定又大喊着魔界進攻了,魔神發瘋了吵的亂哄哄的,不長腦子的一群蠢貨,隻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