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宿搖頭,神色略微有幾分無辜,“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夢柳墨道:“怎麼來底下了?”
池宿皺了一下眉頭,“不太清楚,我本來是跟着沈涵衍的,但是後面感覺有些難受,失去了意識,等恢複意識的時候就看見你在我的旁邊修煉。”
夢柳墨見池宿不似作僞的表情,心底信了些,但沒全信。
“這邊大概有什麼東西,對我有幾分吸引力,我過去看看。”
池宿嗯了一聲,“我就在這等着你。”
他朝着夢柳墨笑了一下,“待會兒記得來接我。”
夢柳墨見池宿乖巧的樣子,心底的懷疑又淡了兩分,他擡手,用靈力在火球上做了一層防護,遞給池宿,“暖暖手。”
“你的手有些冷。”
池宿朝着夢柳墨露出一個笑容,夢柳墨轉身朝着洞府深處走去,池宿抱着火球,看着夢柳墨走遠,直到夢柳墨消失在他視線中,他臉上的溫和迅速收了回來,眸色變得複雜。
“這樣都不介意嗎?”
他低聲呢喃,“你想要什麼?或者說隻是單純的心善?”
魔界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樣子,這人更不可能見過他,而他也不可能給夢柳墨什麼,但為什麼夢柳墨會容忍他種種行為呢,池宿捧着手裡的火球坐在洞府旁邊,靠在山壁上,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難道,夢柳墨看上了他的臉?
·
夢柳墨朝着裡面走去,他想到剛剛池宿的樣子。
很不對勁,所以他才會停止掙紮,原本他以為這人恢複了記憶,打算就這麼弄死他,卻沒想到剛剛那個魔尊隻是忽然出現又消失。
“所以,還是需要緣生草。”
他想,想到那幾乎絕迹的東西,他皺了皺眉頭。
心底輕歎了一聲,他朝着裡面走去,越是走,他越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和當初他得到本命劍的吸引一般,不,更強。
裡面的東西就好似已經找好了他做主人似的。
夢柳墨一邊想,一邊走,走了一刻鐘左右,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這兒漂亮極了,就好似一個避世的洞天似的,景色和外邊沒什麼兩樣,但這裡多了一群小動物,這些小動物身上沒有靈力,它們似乎不怕生,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這個外來者。
盯了好一會兒,有動物朝着他過來了,也有動物轉身離開,這兒似乎并沒有因為他的存在而影響到什麼。
夢柳墨擡腳走了進去。
受驚的動物們四散而開,夢柳墨一路走過,走到了最中央的大樹下。
大樹下立着一個雕像,這雕像是一個張開手臂的人,似乎在擁抱着什麼,儲物袋中的長劍嗡了一聲,夢柳墨拿出長劍,長劍便迫不及待地飛出,落在雕像的手中。
刹那間,雕像震動了一下。
夢柳墨盯着震動的雕像,隻見那上面忽然溢出了一絲絲流光,那流光出現在他的眼前,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好似從大夢中剛醒過來,視線落在夢柳墨的身上,面色溫和。
夢柳墨盯着他,微微彎腰行了一個晚輩禮,“晚輩夢柳墨見過前輩。”
那前輩沒有理他,擡手抓住了夢柳墨的長劍,看了半晌視線才落在夢柳墨的身上,他把玩了一下長劍,問夢柳墨,“你可知它叫什麼名字?”
他溫和地看着夢柳墨,就好似在看一個後輩似的,夢柳墨略微搖頭,中年男子道:“誅魔。”
刹那間,夢柳墨眼神略微凝固,長劍嗡了一聲,身上釋放出亮眼的光芒,那光芒落在夢柳墨的身上,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夢柳墨發現他的身上出現了黑色,那黑色從他的肩膀,七竅中溢出,出現在半空中,是夢柳墨很熟悉的魔氣。
他身上不可能有魔氣,夢柳墨心底一驚,他想到了池宿。
所以,這些魔氣是池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