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神仙連自己的日子都過不明白呢。”泉梅歎氣道,“鈴铛肯定會生氣的吧。”
“我一早準備好了賠罪的禮物,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諒。”柳長羿歎了口氣,“你回去找最好的藥,找人給齊方水塗上,一定要把他的傷口養好,瞧瞧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疤痕,若是有,我那裡有祛疤膏,一定要每日三次地塗上,好好養好了皮膚。”
“哦,師父為什麼不自己……啊?”泉梅說完前半句突然反應過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給齊方水?”
“對,給齊方水。”柳長羿肯定道,“麻煩你了。封住他的法力,别讓他自殺。用柔軟的絲綢将他綁起來,防着他撞牆。”
“……哦,知道了。”泉梅不滿道,在腦子裡思索了一百種這麼做的原因,突然,一個一閃而過的想法讓他變了臉色,“師父是要……”
“若是等扒了皮,就不好修複了。”
“師父真要将他剝皮抽筋啊?”
“我答應鈴铛給他找個趁手的兵器,齊方水的蛇皮吸食了各個妖怪的靈氣,乃是上品,用來做武器最佳。”
鈴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柳長羿伸手碰了碰他的腦袋,“還是有點燒,既然醒了就起來把藥喝了吧。”
柳長羿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藥,道:“你下去睡吧。明日下午再來伺候。”
“是。”下人道。
鈴铛隻覺得自己是被痛醒的,身上每一處的疼痛都清晰可感,哪怕是稍稍蹭一蹭被子,都能疼得他好一陣兒緩不過來。
他眼前好不容易清晰些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許久不見的柳長羿,他不是閉關去了嗎?還知道出來。
暈倒前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了柳長羿的聲音,也知道是柳長羿解了他的毒,才讓他可以昏睡過去,他當時滿心都想着終于得救了,此刻緩過神兒來,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柳長羿将藥遞到他嘴邊,看他不張嘴,還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明白他的意思,放下碗,道:“我承認,我是想利用你的事情處置齊方水。我知道齊方水一定不會幫你,也知道你一定會受苦。我不該如此,對不起。”
經此一事,鈴铛也讨厭齊方水,若是能因為自己而為民除害,也算是好事一樁。他不是氣柳長羿讓自己受苦,他是氣柳長羿不事先告訴他。不過還是正事要緊,他看着柳長羿,做了個口型。
柳長羿會意,道:“這案子還沒審完,我不過是先帶你回來醫治。你放心,我已經讓泉梅帶了幾員大将守在恒禹涵宮門外了,定跑不了他。”
鈴铛垂眸,還沒來得及傷心,又聽柳長羿說,“大概還有三日,你的嗓子就能醫好了。”
柳長羿看他剛高興了沒多久,又将信将疑起來,連忙道:“放心,這次不诓你,一定讓你的喉嚨恢複如初,”
柳長羿看他又在做口型,一時沒看清,“什麼?”
鈴铛又做了一遍。
柳長羿道:“你是問如果你就是不畫押怎麼辦?”
鈴铛點頭。
柳長羿道:“摁個手指的事情,誰管你願不願意呢。齊方水是無論如何都會讓你畫押的。我之前一直禮讓天庭,天上的人就真當仙緣島是個好欺負的。齊方水妄圖用一張紙定了我誣告的罪名,為天帝除去心頭大患。他嚣張慣了,又不聽勸,在場就算有人知道畫押無用,也不會提醒他。”
柳長羿看他喝藥喝得痛苦,道:“這藥是緩解疼痛的,你是更願意疼着還是更願意喝藥?若是覺得藥效不好,不喝也罷。”
鈴铛果斷将藥推開。
柳長羿道:“你再忍兩天,我跟你保證,第三日,傷口就能完全好。你快睡吧,等你睡下,我就去明鏡堂把案子審完,把恒禹涵的罪狀定下來,你也好安心。”
鈴铛突然來了精神,緊緊抓住他的手,指尖的疼痛被觸動,他疼得縮回手,空抓了一下,又再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