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羿揉了揉鈴铛的腦袋,道:“若事成,公主能給我什麼好處?”
“我明白,權位、金錢,都不是我能給的,但冷凝華不除,于您而言,也是心腹大患。”冷月華從容落下一子,“先輩們嘔心瀝血換來的和平,不能毀在冷凝華的手裡。”
“公主是坦蕩君子,我還以為您不會計較那高位上坐的是誰。”
“我自是心胸坦蕩,無愧于天地。”冷月華的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柳仙人以為我是為了金錢權位?未免太看輕我!父君于我恩重如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我雖安然無恙,可我如何能容忍我的殺父仇人安睡于父君的床榻!這些年我一直隐忍不發,将自己僞裝成最不起眼的玫瑰,他們都說我命好,有父君的看重,還有哥哥的寵愛,誰又能理解我的不甘!這世上,也隻有我能憐惜自己。”
冷月華站起身,落下手中的棋子,向柳長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我若成君,坐擁天下,必以柳仙人為尊。如今,我隻需要一封遺诏,一把能手刃冷凝華的刀,成了,你我共享榮華,不成,柳仙人便繼續在仙緣島做您的閑散仙人,無論我是被天打雷劈還是千刀萬剮,都不勞柳仙人操心!”
“我從不做不成功的謀劃。”柳仙人起身,對上她堅定的目光,半晌,掀翻了桌上的棋盤,“你我之間,輸赢已無所謂。”
冷月華喜極,慌亂地連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她俯身,再次施禮,“我不便久留,告辭,告辭。”
柳仙人擡手,“公主,請。”
結界消失的一瞬間,二人皆已調整好了表情,冷月華得體的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眼角的褶皺遮掩了泛紅的眼角,她如往常一樣,恭敬地行了告别禮,被下人領着出門去。
鈴铛毛茸茸的腦袋蹭到柳長羿懷裡,怔怔地看着他,“夫君,後半段我聽懂了,前半段是什麼意思啊?”
柳長羿看着他滿臉的好奇,沒忍住,垂頭親吻他紅潤的嘴巴,品嘗她嘴巴裡玫瑰餅的香甜,柳長羿笑道:“等夜裡躺床上了跟你說。”
夜裡,鈴铛早早便洗漱好躺在床上,瞧着柳長羿進來了,連忙坐起身,用迫不及待的眼睛看他,領口大咧咧地開着,大方地展示着柳長羿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柳長羿看着床上的旖旎好風光,輕咳一聲,笑着上前,“若若到底是想聽故事呢,還是想勾引我呢?”
鈴铛幹脆脫去衣裳,将整個人都埋在他懷裡,雙腿跨坐于柳長羿的腿上,不懷好意地蹭着,“都想要。”
柳長羿一個翻身,将鈴铛壓在身下,“那便等若若舒服了再講故事吧。”
滴答滴答的雨聲打在枝頭,撞落了滿枝的花葉。
好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半夜,鈴铛強撐着酸痛不已的身體,敞着腿,趴在窗邊的躺椅上。
柳長羿看着他穿了和沒穿一樣的寝衣,嘴角抽了抽,在他後腰上重重一拍,打得小鳥直哼哼。柳長羿揪着鈴铛的衣領,強迫他坐在自己懷裡,“若若剛才不是求饒了嗎?這是後悔了?還想要?”
“别這樣坐,很疼。”鈴铛用腳背蹭着他,“柳仙人,以你的功力,可以讓我們夢中相見嗎?”
柳長羿挑眉,沒接話,聽着他繼續說。
鈴铛抱怨道:“這樣的事情雖然快活,可事後卻連坐卧都難,若能在夢中做就好了,快活完了也不用受苦。”
“呵!”柳長羿被這話逗得直笑,“小色鬼想得倒美,可我偏喜歡看小鳥坐立難安的樣子,怎麼辦呢?”
鈴铛忽然發力,掙脫了柳長羿的懷抱,将他撲到床上,整個人壓在他身上,腦袋枕在他胸口,挑逗道:“那夫君摸摸我好了,摸摸就不疼了。”
柳長羿順從地将手放在他身上,從肩頭一直摸到大腿根,循環往複。
鈴铛被摸得舒服了,想起今天下午的事,“你說過要跟我解釋明白的。”
柳長羿開門見山,道:“你從我嘴裡搶走的仙丹,被摻了少量的憶草,雖然在煉丹爐裡煉了這麼久,味道已經很淡了,再加上其它味重的草藥掩蓋,已經完全聞不見憶草的味道了。可仙丹裡混了幾味完全不需要的藥材,并且味道濃重,我便猜到仙丹有問題,大概率是下了毒,隻是摸不準是哪種毒。沒過多久,公主造訪,雖然用濃重的花香味掩蓋過去了,可還是讓我捕捉到些許憶草的味道。按說神仙提取憶草的香味來熏衣服,本是尋常事,她自己也是這麼解釋的,既然如此,為何又要用濃烈的香味刻意掩蓋憶草的味道,莫不是心虛。”
鈴铛不解:“她要殺你,你為什麼還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