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績了！”走廊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學生立刻一窩蜂騷動起來。

“這麼快，那是不是分班也快了啊。”夏詩雨在後面歎了一口氣。

沈清白已經開始收拾擺成一攤的練習冊：“早上出成績，午休分班，下午就直接到新班坐好喽。”

“這麼急？”夏詩雨語氣裡帶着一點失落。

“你怕什麼呀，你成績那麼好，咱仨肯定一個班啊，”沈清白才發現裴惜不在座位上，“裴惜呢？”

裴惜站在她身後錘了她一下頭，“怎麼自己誇自己啊，真不要臉。”

沈清白捂住頭大喊：“我沒誇你是吧？”

夏詩雨看着二人互動，腦袋低了一點，默不作聲把手中的面包塑料紙捏的咯吱吱響。

“誰在意你？我去看成績。”沈清白捂着腦袋溜了。

夏詩雨憋了半天小聲喊了一聲裴惜。

“嗯？”裴惜回神，擡眼示意夏詩雨有事直接說。

“我選文了。”

裴惜眼睛瞬間瞪大：“啊？”

“你不是很喜歡物理嗎？”

夏詩雨眼睛亮晶晶的：“突然覺得文科也很有意思。”

裴惜點頭認可：“自己開心最重要。”

裴惜起身，也去看成績，夏詩雨看着裴惜離開教室的背影，眼神忽然黯淡下來，小聲嘟囔一句：“我是為你選的。”

——

成績單張貼在長廊的柱子上，柱子邊圍了好幾層學生，裴惜來的晚擠不進去一點。

“祁好是誰啊，這麼厲害？”

“沒聽說呀，之前哪個班的呀？”

沈清白特别“沒素質”地把人推開一部分朝着裴惜揮手，讓她進來。

于是裴惜一路低着頭擠進最前排。

“别裝了，”沈清白用胳膊撞了一下裴惜，“從此理科之神即将隕落，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裴惜看了一眼成績單，她依然是排在第一個。

“怎麼了？”

“你往下看。”順着沈清白手指的指引，裴惜目光定格在第三十名。

祁好。

又仔細對照了一下各科成績，物化生這幾科都高了裴惜兩三分，數學持平。

“太牛了吧，”沈清白感歎，“怪不得她老師給她争取競賽資格呢。”

裴惜嘴角挂着淺淺笑意。

第三十名。

重點班名額一共30個。

“孩子讓英語坑壞了啊，你看她英語和第二十九名差了多少？”沈清白還沉浸在崇拜裡，“不過我也很有實力好吧，雖然沒什麼突出的點，但是每一科都厲害的均勻。”

裴惜點頭：“你男神如何呢？”

沈清白矢口否認：“什麼男神？我哪有男神？他太垃圾了配不上我。”

分班信息很快出來，裴惜被叫到辦公室幫忙整理信息。

裴惜手裡拿着三十份學生檔案。

把它們放在辦公桌上時，裴惜腦子冒出了個想法，會不會祁好那一份也在裡邊？

越想越手癢，有種想拿出來看看的沖動。

手伸到一半，班主任出聲：“偷偷摸摸幹什麼？”

裴惜賠笑，也不遮掩，直接開口問：“老師，咱們班是不是有個叫祁好的啊？”

班主任累的眼鏡下滑，便直接從眼鏡框上邊緣看裴惜：“怎麼了？見人家姑娘成績比你好有危機感了？”

“這不是想請教請教多多學習嘛。”

裴惜在老師面前向來是貧嘴，老師也不管她由着她去。

趁老師不注意，裴惜直接開翻。

檔案用透明袋裝的，第一頁就有學生的照片。

“嘿，你這孩子！”老師作勢要打她。

“不翻不翻，走了。”

裴惜起身，已經如願看到了祁好的照片。

“回來，把校服拿上。”老師遞給裴惜一套校服，“祁好的，下午就來了，你這孩子猴急，一會回班說不定就看見了。”

裴惜拿着校服回班了。

學生拍證件照普遍呆滞，但祁好那張照片有種莫名的感覺。

總覺得這樣形容人不太禮貌，但裴惜又真真切切沉溺在那雙平靜的眼裡。

平靜到......勾人心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