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深雅優雅微笑,點頭應下,實際上卻沒把這句話往腦子裡裝,沒過耳朵就被她扔了出去。
陳瑄這話題不太好聊,姜父就把話題扯到一旁坐着的陳大小姐身上:“陳琬也到年紀了,怎麼沒找人家?”
對面沙發上的陳琬合攏雙腿端坐着,深棕色的長卷發一邊披在身前,一邊别在耳後,露出精緻的鑽石耳環。她穿一身棕色的長裙,手上端着傭人倒給她的紅茶,聽到姜父叫她就把紅茶放下回話,動作神态盡顯沉穩端莊。
“一直都沒找到合适的。”陳琬嗓音低沉沙啞,聽起來别具魅力,“不得已就拖着了。”
“可要留意啊。”姜父說,“都26了,再拖下去可嫁不出去了。”
陳父呵呵笑了笑,卻沒接這話茬。
姜深雅默不作聲,她知道陳琬不僅僅是26歲沒有嫁人,她一生都沒有結婚,甚至後來奪了陳父的權,成了陳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
她是真正的‘鐵娘子’。
而陳琬如今26歲了,也沒被家裡放出去聯姻,背後原因其實有些複雜。
陳氏集團目前的掌權人是陳父,陳父地下兩女一子,長女陳琬26,次子陳瑄24,幼女陳瑗16。陳瑄就小陳琬兩歲,陳父也算早早就有了兒子,從小就将陳瑄作為集團繼承人培養,甚至在他十八歲那年就給了他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讓他學着管理集團。陳瑄自己自然也争氣,如果不出意外,陳氏集團之後必定落在陳瑄手裡。
陳琬雖然從小沒有被家族培養,沒有被陳父教導過,但陳琬學習能力強,天賦高,又刻苦,大學自己報了管理學專業,假期自己找實習,個人能力竟然家族專門培養的陳瑄不相上下。
陳瑄當時還在念大學,陳父發現陳瑄有這個能力,就讓陳琬參與到集團管理中去,希望她以後能幫襯弟弟。陳琬的工作做的出色,但陳父一直覺得她之後是要嫁出去的,一直沒給她集團股份。
也就是說,陳琬雖然也是陳父的孩子,但在陳氏集團也就是個打工的而已。
陳父計劃的很好,以後家裡資産給兒子,女兒幫襯兒子,起步完美?可惜他寄予厚望的兒子三年前給了他一個重擊,放棄集團繼承人身份和一個男人私奔了,陳父差點沒被氣死。
陳琬本來也和一個世家公子有婚約,還沒辦訂婚宴那公子哥就因為公路飙車出了人命官司,這件婚事隻好暫緩下來。因着陳瑄離家出走,陳家旁支的子侄開始對繼承人的位置蠢蠢欲動,陳父不願集團旁落他家,但陳瑄死不回頭,陳父沒辦法,隻能借人命官司的事把陳琬的婚事退了,讓陳琬暫代陳瑄的位置。
之後陳琬不知怎得拿到了陳氏集團的大量股份,把她爸爸拉下馬,成為豪門世家中第一位女掌權人。姜深雅上輩子因為自己的生活過的焦頭爛額,也沒有打聽過陳琬的情況,隻知道個大概。不過,從别人的隻言片語中流露出的陳琬的故事,就很讓姜深雅敬佩了。
姜父見陳琬和姜深雅不怎麼參與聊天,就讓姜深雅單獨招待陳琬。姜深雅樂意的很,把陳琬請到小書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兩個人的肩膀同時放松下來。
姜深雅和陳琬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剛才的煎熬。
沒讓傭人進來,姜深雅親自給陳琬倒茶,陳琬接過茶杯笑道:“我弟說今晚你請他和殊辰,我看到你進門的時候心都提起來了,怕那小子跟過來,被我爸逮個正着。他自己被逮就算了,要是連累殊辰可要完蛋。”
姜深雅想起來也心驚膽戰,歎了口氣道:“他開車送我回來,沒敢靠近我家,遠遠的放下我就走了。我原本還在想他是不是謹慎過頭了,現在看來,他直覺真準啊。”
陳琬想到自家離經叛道的老弟竟然在老爸五十裡以内晃蕩而過,全身而退,也忍不住為他感慨:“算他運氣好。”
姜深雅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姜深雅不是擅長聊天的性格,她和陳琬也隻是有些熟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沉默下來。不過陳琬是一個很會為人處世的人,見姜深雅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便自己找話問起了姜深雅學習工作的事。
姜深雅對陳琬一直是有些崇拜的,和她聊着天就把自己想要在醫院附近租房的事說了。陳琬當初大學時也自己在外面闖蕩過,聽了姜深雅的話便說:“在上華,五千的房租也租不了太大的房子,大概也就四分之一個書房大小的單間,也不分卧室書房還是客廳的,所有東西都擠在一起,你可得适應适應。”
姜深雅聽她這麼一說,好奇道:“陳琬姐也租過嗎?”
“租過,”陳琬說,“之前大大小小的房子我都試着租過,租過公寓,也試過和别人合租。如果隻是一個人生活,不待客,五千房租的就差不多了,太大的也沒用。我之前.......”
陳琬話沒說完,自己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