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張市長不是那麼好交集的。”姜父說,“有别的什麼官員,能跟市長說得上話的,也行啊。”
陳琬心道能跟市長說得上話的官員難不成是大白菜嗎?你要就有?雖然心裡吐槽萬分,但陳琬面上功夫還是做的很到位,故意為難道:“這......能跟市長說的上話的,也不是我能認識的啊。”
姜炳見陳琬三推四托,終于急了:“陳丫頭,你們陳家之前能參與那麼多政府的項目,說你那邊一點人脈都沒有,怎麼可能啊?”
陳琬笑了笑,沒搭理他。姜父是長輩,手裡也握着姜氏集團的權,姜、陳兩家又是世交,所以陳琬多少得給他點面子。姜父朝陳琬擺長輩的款,喊她‘陳丫頭’,也說得過去。
但姜炳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姜家的遠房表親,也就挂了個親戚的名,蹭着姜家的錢吃喝,和陳家更沒什麼交集。今天要是他自己來,連集團的大門都進不了,更别說坐在陳琬的辦公室裡了。剛才她沒有順着姜父的話喊人,便是沒把他當親戚的意思。
他哪來的臉沖陳琬喊‘陳丫頭’?
姜父也覺得陳琬在推脫,有些不高興了:“陳丫頭,我知道你有些人脈。怎麼,這是防着叔叔嗎?”
陳琬眼見兩人不好打發,于是稍稍退了一步,躊躇着說:“我是和那邊有些合作上的關系,但也不是太說得上話。怎麼,姜叔是想做些項目嗎?想做什麼樣的?我試着幫您往那邊問問,探探口風?”
姜父見陳琬松了口,心情緩和下來,歎着氣說:“不是項目的事。你炳叔有個兒子,小孩子不懂事,和張市長的閨女發生了一點沖突。現在人家要把孩子告上法庭,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孩子坐牢啊,就想找人家,想辦法說和。”
陳琬昨晚才從姜深雅那兒聽完事情的始末,知道這可不是“一點沖突”。她勸姜深雅不要摻和,自己更不會踩這髒水坑。但直接拒絕也是不行的,陳琬于是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幫您打探打探,看看有沒有能牽上線的。不過我是小孩子家,人微言輕,能不能找得到人,我也不好說,隻能盡力了。”
姜炳說:“你這麼厲害,怎麼會找不到人?丫頭,你可别敷衍我們?”
陳琬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仍然笑說:“我盡力。”
把姜父和姜炳送出辦公室以後,陳琬第一時間給姜深雅發消息:“二貨打的女孩是不是姓張?那是張市長的閨女,剛才你爸和二貨他爹來找我,讓我牽線搭橋找張市長調解。”
姜深雅在上班,休息時間才看到消息,給陳琬回複:“姐你别幫他們,不然得賴上你。我爸那邊,我想辦法解決。”
回完消息,姜深雅就去了張小姐的病房。
張小姐大名青鶴,是個放蕩不羁愛自由的旅行作家,讓父母很是頭疼。病體拘束了她向往自由的身,卻拘束不了張小姐向往自由的心。
看到姜深雅進來,張青鶴笑着打招呼:“小姜醫生,我今天有檢查嗎?”
“沒有。”姜深雅笑了笑,“你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
“我感覺再不出去玩就要無聊死了。”張青鶴雙手往兩邊一攤,“對了,你們現在不是在休息嗎?你怎麼休息時間來查房?勞逸結合啊小姜醫生,可不要沉迷工作。”
“我不是來查房的,”姜深雅說,“我是特地來找你啊。”
“欸?”張青鶴疑惑,“找我?怎麼了?”
“那個打你的男人,是我表弟。”姜深雅直說了。
張青鶴臉上的笑容淡了,但也沒發脾氣,隻是語氣平淡的問:“你是來勸我原諒他的嗎?”
“不,”姜深雅說,“我是來勸你不要原諒他的。”
張青鶴:“?”
姜深雅說:“他爸爸正在四處想辦法見你爸爸一面,想要你們放過他,求了挺多人的。其實,我們都覺得他應該得到教訓,但他求上門我們也很為難,所以......”
張青鶴恍然大悟:“所以隻要我态度強硬一點,你們就不會夾在中間難做了。你家裡不會因為這件事為難你了吧?”
姜深雅苦笑了下:“還沒,不過應該快了。”
“放心。”張青鶴又重新笑了起來,“你跟我是一夥的,我肯定站你。再說,我怎麼可能放過那個王八蛋!别說你來了,找我爸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