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簡簡回家的時候,‘嘿嘿嘿’地傻笑了一路,系統忍不住又冒出來吐槽她:“你傻了?”
“什麼啊,”蘇簡簡笑着說,“我很正常啊。”
系統冷笑:“你都傻笑一路了。”
“我開心啊。”蘇簡簡被吐槽了也不介意,依舊笑着道,“我開心笑笑不行嗎?”
“至于嗎?”系統翻了個白眼,“不就吃一頓飯......”
“錯!”蘇簡簡義正言辭地糾正了系統,然後又繼續‘嘿嘿嘿’地傻笑,“不是一頓飯,是每天都一起吃飯!”
系統再次無語地下線了。
姜深雅回到家後撕掉了昨天做的攻略,她再不相信什麼網紅店了,打算找一家安靜人少又好吃的餐館,挑來挑去,也就陳瑄給的那幾家符合她的要求。
為了更保險些,姜深雅提前預約了。這下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姜深雅稍稍安心了些。
然而,就像實驗中總是會出現一些讓人不明所以的變量,導緻意料之外的實驗結果,生活也常常會有一些巧合的意外,讓故事的走向偏離預期。
比如,非常湊巧的,同一天晚上五點多,一直想吃瓜的陳某猹約了自家姐姐在姜深雅選擇的那家餐館會面。
陳瑄當然不是特地來守着餐館等吃瓜的,他約陳琬是有正事。
陳琬在外面端莊識大體,在自家弟弟面前可不是這樣,進了包間門一關,她就把包往座位上一扔,哐當一聲把自己重重砸在椅子上。
陳瑄沒讓服務員進進來,自己給姐姐倒了杯水推過去,陳琬拿起來三兩口把水全灌進肚子裡,長長吐出一口氣。
“會開的怎麼樣?”陳瑄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多餘問這一句,看陳琬的表情就知道這場會議讓她不太愉快。
“還能怎麼樣,”陳琬冷笑了一聲,把杯子推回陳瑄前面,等着他再倒一杯,嘴裡嘲諷道,“聽那群惦記大象的蛇做白日夢呢。”
從陳瑄跟陳父放狠話,他決定放棄集團繼承人的身份,跟何殊辰私奔後,陳家旁支就像聞見血味的狼,蠢蠢欲動起來。世家從沒有女人掌權的先例,陳琬上位就受到了陳家旁支的百般阻撓,如今她靠自己站穩了腳跟,旁支卻拿着‘女子外嫁,不能掌權’的理由拼命拉她下馬,企圖把自家兒子推上位。
而陳父的态度也很微妙,他也不支持陳琬掌權,目前陳琬坐着執行總裁的位置是因為他還保留着一絲期望,就是他的寶貝兒子陳瑄能夠幡然悔悟,放棄野男人回家繼承集團大權,到時候就讓陳琬把位置讓出來。
陳琬看起來大權在握,實際集團總裁的位置搖搖欲墜,非常不穩,随時會被拉下馬來。
但這些陳琬并不是特别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沒有陳氏集團的股權。
沒有股權,她坐的位置再高也隻是個高級打工人,不僅處處要受到掣肘,而且别人能夠輕易否定她的決定和努力。
陳琬需要話語權。
陳瑄又給她倒了杯水,問:“你之前從一些小股東那裡收股份,收了多少?”
“不多,不到百分之五。”陳琬接過水杯,摩挲着光滑的杯壁說,“能夠坐上董事會,但不夠讓别人聽我的。”
“那加上這些,夠不夠?”陳瑄單手翻開旁邊的黑色雙肩包,從包裡掏出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書。
陳琬一愣,把協議書接過來。
陳瑄十八歲那年被定為集團繼承人,陳父就給了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盡管他宣傳放棄繼承人的身份了,但陳父一直保留着他能夠回來的希望,所以也沒開口讓他把股份轉回來。
陳琬摩挲着那份股份轉讓協議,心情有些複雜。
“你知道嗎?”良久,陳琬才開口說,“因為旁支的異動,爸最近有些松動了,隻要你回來繼承位置,他對你和殊辰的關系也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算了。”陳瑄聳聳肩,“我能不知道?他嘴上說着接納,實際上不過是不得不妥協,這樣他能給殊辰好臉色?就算他真的接納了,世家大族所謂的規矩折騰人起來也夠讓人難受了。我跟殊辰這樣好好的,我幹嘛非讓他受這個罪?”
陳琬放下協議書,看着陳瑄鄭重地說:“你把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給我,就真的把繼承人的位置放掉了。”
陳瑄回看她:“我不是早就放掉了?”
陳琬凝聚着滿心的憤怒和對父親偏心的失望在這一刻松掉了,她有些輕松,又有些精力散去後的疲憊,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調笑道:“解我燃眉之急啊,老弟,多謝了。”
“記着我人情啊。”陳瑄一點兒也不客氣,得意道,“我這小破公司就要抱你大腿了。”
陳琬笑了兩聲,随後沉默下來,笑不出來了。
她盯着協議書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