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浴室門從裡面打開了，喬羽昕濕漉漉的腦袋探出來：“姐姐，羽昕洗好了。”

路星凝本來在低頭玩手機，聽到聲音擡頭，故意讓自己面上露出幾分驚訝：“羽昕這麼快？”

喬羽昕半邊身子側出來：“姐姐快進來，羽昕幫姐姐把水溫都調好了。”

“哇！羽昕這麼好？還幫姐姐調了水溫？”路星凝不可思議地道。

“是的，姐姐快來洗，羽昕看着姐姐洗。”

“看着姐姐洗？”

“是啊！”喬羽昕滴着水的濕發打在鎖骨上，回答的一臉認真。

驚訝從路星凝臉上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笑容。

喬羽昕：“怎麼了姐姐？”

路星凝：“沒事，姐姐的意思是，姐姐可以自己洗，羽昕不用看着姐姐。”

喬羽昕：“沒關系的姐姐，羽昕在旁邊站着就可以了，不幫姐姐洗。”

路星凝：……

她的表情由僵硬變成了凝固，偏偏喬羽昕在這個時候又開始催促：“姐姐快進去，水涼了就不好洗了！”

說着，她開始牽路星凝的手。

路星凝被迫着跟進浴室，地上留有喬羽昕沖過澡的痕迹，溫熱的水蒸氣裡也摻雜了一些對方身上的味道，路星凝一路被她牽着，走到浴池前。

大片的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浴池一側的台子上擺滿了香薰蠟燭，氛圍感十足。

“姐姐快洗吧，”喬羽昕指着水面道：“羽昕給姐姐望風。”

路星凝遲疑着。

喬羽昕見她不肯行動，猜測道：“姐姐是不是不想洗澡呀？”

“不是……”路星凝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喬羽昕見狀上前一步，蹲下身子，示範性地将自己的手手戳進浴池裡：“水溫剛剛好哎，羽昕還往裡面加了桂花精油，很香的！”

她說着，又将鼻尖湊過去，深深吸了一下，作出誇張的表情：“哇，好好聞哦！姐姐試試？”

“不是，”路星凝臉頰微紅了下，慢吞吞地說：“羽昕在這裡，姐姐會害羞的呀！”

“害羞？”喬羽昕似乎反應過來，擡起雙手，将自己的臉蒙在手心裡：“那姐姐快洗吧，羽昕不看。”

說是不看，又偷偷将自己的指尖縫隙拉開。

路星凝：……

雖然心裡知道，喬羽昕現在的智力，如同小朋友，但就這麼當着她的面脫衣服，她還是感覺有些奇怪，猶猶豫豫不肯動。

喬羽昕看姐姐還不動，隻好背過身子：“那羽昕轉過去，不看姐姐，姐姐快快洗吧！”

“而且浴池裡還有很多花瓣呢，姐姐忘了嗎？”喬羽昕用上一次路星凝安慰她的話作補充。

路星凝咋舌，心想，躲是躲不過去了，不然就趕緊脫完躲水裡算了，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誰沒見過誰的。

她給自己做足了心裡準備之後，便三兩下扒掉衣服，往浴池跨去。

喬羽昕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猛地回頭，路星凝這時身子還未徹底沉進水裡，上半身被喬羽昕目光掃到。

“啊……”她下意識尖叫出聲，又掉頭過去，脆生生的聲音問：“姐姐還沒好嗎？”

路星凝臉頰一陣滾燙，随後故作鎮定地說：“好了。”

喬羽昕這才将身子轉過來，看着水裡的姐姐微微泛紅的臉頰，甚至連耳朵脖頸兒也肉眼可見地暈染上粉色。

“姐姐，你的臉跟脖子怎麼這麼紅？”她有點緊張地問：“是不是對玫瑰花瓣過敏？”

“沒有，”路星凝心裡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哪是對玫瑰花過敏，這分明是對喬羽昕過敏啊，但是這個話她不能當着她的面說，隻能轉移話題：“就是浴室有點熱，姐姐皮膚比較敏感。”

“哦，這樣啊？”喬羽昕了然：“那我幫姐姐，我們快快洗完去外面涼快。”

“不……不用……”路星凝因為緊張，語氣中有一絲不穩：“姐姐自己來就可以了，不用麻煩羽昕。”

“不麻煩！”喬羽昕很樂意幫忙，說完便迫不及待湊過來，手往浴池直戳。

路星凝眼疾手快，在對方挨過來之前接住。

“羽昕，”她斟酌着措辭：“其實姐姐還是有點害羞。”

喬羽昕“哦”了一聲，一雙鳳眸眨巴着，像是在思考，幾秒後，才終于想出來退而求其次的方法。

她說：“那我幫姐姐洗頭發吧？上次姐姐也幫羽昕洗頭發了，羽昕沒有害羞。”

還真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堵得路老師啞口無言，她沉默幾秒，為了不打擊孩子的自信心，最後終于還是同意了。

喬羽昕得到一次為姐姐服務的機會，心裡開心極了，睡衣袖子往上一卷，開始為路星凝洗頭發。

路星凝沉在水裡的身子更加不自在，她用手将遠處的花瓣和泡沫往自己身邊攏了攏，隻露出半點香肩，她是少有的直角肩，天鵝頸在花瓣與泡沫的襯托下，美得不可方物。

喬羽昕仔細端詳着，拘了浴池裡的水往姐姐頭上澆，眼睛一不留神晃到路星凝右側肩膀上的美人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