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桑抖了三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看到了月色下宛若神祇的一張臉,姜朝音一襲白衣,在謝桑桑眼裡簡直是白無常。
“姜師……師姐,那個……阿秋它不小心把你玉佩弄壞了,我我……賠你?”謝桑桑小心翼翼地說。
“好啊。”沒有一絲遲疑,姜朝音答應道,這讓謝桑桑隐約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積雪玉,一萬上品靈石。”姜朝音不帶一絲感情地報價道。
“能打個折嗎?我一個小姑娘,真的沒有多少錢,師姐,我以後會報答你的!”謝桑桑真誠地懇求道。
“你說的是把你打折嗎?我怕我控制不好,下手太重。”姜朝音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謝桑桑欲哭無淚,她平複了一下心态,做了下心理建設,俗話說,欠債的是大爺,事已至此,謝桑桑反而平靜了。
“當我沒說,師姐,桑桑一定會盡力賠付,但是桑桑隻是個三流世家出來的,身上隻有十萬下品靈石,師姐先全部拿去吧。”
謝桑桑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她知道一百下品靈石等于一枚中品靈石,一百中品靈石等于一枚上品靈石,謝桑桑的十萬下品靈石也不過是十個上品靈石。
謝桑桑說着“嘩啦啦”地倒出了一堆靈石。
“三年為期,若是三年仍未還清,以偷盜罪論處。記住你的債主,姜朝音。”
姜朝音說完,優哉遊哉地走回了房間,繼續與顧曦月品茗,心情仿佛更好了一些。
謝桑桑撸着阿秋,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前世自己如此豪氣,從未因為金錢的事糾結過。
謝桑桑重新捋了捋思路,自己的目标是修為超越洛淩塵,守護好無天鍊,不讓魔界為禍人間。
謝桑桑突然又産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能夠毀滅無天鍊,那不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嗎?
謝桑桑從阿秋脖子上摘下無天鍊改裝的項鍊,湊到阿秋面前,哄着道:“乖,阿秋,你吃吃看?”
阿秋胖乎乎的身子坐在桌子上,一臉懵逼地瞧着謝桑桑,謝桑桑歎道:“果然是我想多了。”
第二日,平穩飛行的雲舟突然颠簸起來,惜命的謝桑桑趕緊跑到夾闆上,從納戒中取出降落傘包,快速穿戴好,抓起阿秋抱在懷裡。
此時,甲闆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劉奎看着天空中的小漩渦,驚歎道:
“額滴個媽呀,這是靈力漩渦,誰修煉得這麼兇猛?”
此時,雲舟外不僅有風暴,更恐怖的是碗口粗的紫電劃破晴天,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
千燈長老大喊:“朝音正在從出竅境突破分神境!這劫雷來勢洶洶,雲舟如果三十吸之内不落地怕是要四分五裂啊!”
說着,千燈長老也不顧維持雲州的防風陣法,為了加快速度,直接禦舟從空中直直向下墜落。
謝桑桑感覺這自由落體太過激烈,直接快速拉開了傘包,從空中慢慢悠悠地落下。
雲舟上即将入門的弟子,有些也各有法器,比如劉奎就抛出一個冶煉鼎一樣的器物,這個鼎在空中變大,劉奎跳進鼎中,鼎慢慢向下飄去。
等到謝桑桑落地時,衆人已經四散在周邊。
千燈長老、顧曦月和青雲門的幾個外門弟子正在合力結陣抵禦天雷,可是這出竅境到分神境的天雷,他們合力也隻能抵擋三五下,随着一陣沉悶的天雷落下,結陣的衆人潰散開來,口吐鮮血。
像門派内的弟子突破渡劫,除了外出曆練的弟子,其他在青雲門内的弟子幾乎都有大能坐鎮,像姜朝音這種途中突破的,少之又少,也險之又險。
姜朝音在雲舟内祭出一串松柳念珠,念珠懸浮于雲舟上方,散發出強烈雄渾的靈光。
接下去的數十道天雷下去,松柳念珠的光芒逐漸暗淡,漸漸呈現出松動的趨勢。姜朝音眉頭緊皺,嘴角沁出一絲血迹。
奈何現場的新弟子都是一群弱雞,幫不上任何忙,不被天雷擊傷已是萬幸。此刻都退得遠遠的。
謝桑桑此時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這是她以前看修真小說時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對抗渡劫的天雷為什麼不用避雷針?
她從納戒中取出一根發簪,對着衆人喊道:
“所有有金靈根的同門,一起用□□成一個罩子罩住雲舟,再把這發簪放置在最頂端!我們試一下!”
洛淩塵阻止道:“謝桑桑,現在不是你胡來任性的時候,人命關天!”
伍明二話不說,就運起靈力,凝出了一片門大的鐵片插在地上,他吼道:“大家還記得雲浮山我們怎麼順利上去的?是謝桑桑想的那些辦法!”
曾經雲浮山上二梯隊的衆人對謝桑桑本就有信任,有金靈根的弟子紛紛合力凝出了鐵片,又融在了一起,一座三角形的罩子很快罩住了整個雲舟,謝桑桑的發簪也插在了最高處。
最後的三道天雷在空中沉悶地醞釀,集結了雷霆萬鈞的氣勢,威壓壓得雲舟四周的衆人幾乎喘不過氣,仿佛下雨前的魚兒。
“轟!”紫色的閃電劃破長空,似乎要把天空撕裂,電光火石之間,那道閃電竟然直直落在謝桑桑的那根發簪上,紫色的電光順着金屬的三角塔罩子鑽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