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與楊琬莠習慣了早起,打算在正廳中等着人新媳婦前來敬茶,聽下人來報,世女房中動靜至今晨雞鳴時方歇。
多少年了,也沒見兩位有這麼高興過,不僅不生氣新媳婦沒及時來敬茶,反倒高興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去吵醒世女妻妻二人。
顧承興奮的拉着自家夫人去釣魚,雖然楊琬莠不是很理解釣魚是怎麼能成為慶祝的活動,但不妨礙想要慶祝的心。
想當初,也就顧迎溪出生之時,二人有這麼高興了。
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傻女兒竟然在這方面這麼厲害,兩人已經開始幻想起再過不久就能抱上小乖孫的美好日子了。
甯長樂雖然被折騰的狠了,到底記得禮不可廢,所以不像小傻子那般能安心睡覺,心裡挂着事,很快就醒來了。
渾身酸軟幾欲散架,揉揉酸澀的雙眼,伸手推了推身邊的顧迎溪卻得不到半點反應,沒好氣的捏住了她的鼻子,小傻子呼吸不了,迷茫的睜開雙眼。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對着眼前精緻漂亮的臉蛋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來這是自家夫人。
反應過來的小傻子也不生氣,笑眯眯的道:“夫人,早,要,起身嗎?”
甯長樂光看天色就知道已經錯過了敬茶的時間,應當是侯爺與侯夫人吩咐了不必來叫起,但公公婆婆可以不在意這些,身為媳婦,她卻不能不在意,本就是因為商戶女的出身讓人诟病。
“起身,快些洗漱,要去敬茶的。”甯長樂忍着腰腿之間的酸疼起身,惱怒的伸手擰了一把顧迎溪的手臂。
顧迎溪扁扁嘴,不敢吭聲也不敢賴床,夫人雖然漂亮,隻是脾氣有些吓人,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不高興,小傻子覺得身為一個合格的好乾元,不可與夫人計較。
兩人匆匆忙忙洗漱,趕往正廳卻撲了個空,得知侯爺夫婦二人在花園裡的小池塘邊垂釣,顧迎溪最熟悉府中各處,自然在前面帶路。
沒走多遠,轉頭便見自家夫人慢吞吞的前進速度,時不時還錘錘腿,揉揉腰。
小傻子不該靈光的時候總是亂靈光,靖安侯府最好的乾元此時就發揮了她的作用,突然一把将甯長樂打橫抱起,也不顧衆人異樣的眼光,抱着人就大步往花園走去。
甯長樂真是羞死了,哪有人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輕浮的,将頭埋入顧迎溪頸窩中,又說不出讓她将自己放下的話,侯府很大,松溪院到正廳的距離不算近,走到正廳之時甯長樂已經覺得雙腿都在打顫。
花園在松溪院與南亭軒之間,但從前廳過去,就得先從走到南亭軒那邊才能穿過去,被折騰了一整晚的人哪裡受得了這麼走。
隻是待兩人快到花園之時,甯長樂才紅着耳朵道:“好了,溪溪,将我放下,讓阿父他們見了,不成體統。”
顧迎溪雖然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不過自家夫人發了話,她也沒有什麼意見,乖乖将人放下,但還是不放心的扶抱着人。
“扶着,夫人,慢慢。”小傻子是真的有點擔心,又實在愧疚,沒考慮到坤澤身子弱,隻想拉着夫人快點完成行房,把圖冊上的姿勢都做完,為了早日生出阿娘要的小乖孫,為了她的小雪狐,居然沒有考慮到夫人的身體情況。
顧迎溪,你真是個笨蛋!
甯長樂絲毫不知道小傻子在心中自我反省了一遍,還十分感動于顧迎溪的貼心。
“溪溪真乖。”
“嘿嘿~”
被誇了的顧迎溪一手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不知為何,自從昨日見過夫人雪白的身子後,再看夫人,她總是會心跳加速,小傻子以為這是病了,打算一會兒同阿娘說,要尋個大夫來看看。
顧承與楊琬莠遠遠就看見自家傻女兒扶着媳婦走過來,都說乾元娶妻之後都會成熟懂事,沒想到在她家傻女兒身上能夠體現的這樣淋漓盡緻。
顧承忍不住嘚瑟:“不愧是我顧承的女兒,天生就曉得體貼自家坤澤。”
“你可比不上咱家溪兒,溪兒自小就是會疼人的。”楊琬莠可不認同自家乾君的說法,顧迎溪雖然自小不夠聰明,長大之後也像個三歲孩童般心性單純,可是這孩子自小就貼心,常常将她哄的開開心心的。
“阿娘。”小傻子高興的揮揮手,接着喊人“阿父。”
顧承皺着眉頭嘀咕:“每次都先喊娘,對你就是比對我親近得多。”
翻了個白眼,楊琬莠懶得跟他計較,這點醋也吃,幼稚的很。
笑眯眯的見二人走到近前,甯長樂恭敬的給兩位長輩行了禮。
“阿父,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