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柔軟的巾帕擦過,總算帶走身上些許不适的感覺,房門被輕輕叩響,是翠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世女,少夫人,吃食已經做好了。”
“進來吧。”
顧迎溪揚聲道,現在兩三個字的簡單句子,小傻子說起來十分順暢,有時候配上小傻子低沉動聽的嗓音,還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呢。
翠竹提着食盒進來,目不斜視的認真擺放着飯菜,流朱緊跟其後進來,悄咪咪的瞄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家主子,甯長樂恰好轉頭,兩人對上視線,見自家主子沒什麼事,流朱總算放下心來。
顧迎溪端着水盆去暖房倒掉放好,回來時正好飯菜都擺好了,翠竹與流朱恭敬的退出房外,并不在房中打擾二人。
甯長樂招招手道:“溪溪,過來抱我。”
顧迎溪依言乖巧來到床前,知曉自家夫人大抵是沒什麼力氣可以自己下床走動,替甯長樂将身上的衣衫稍微理理整齊,見自家夫人僅僅穿着寝衣,怕她着涼,又拿過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這才将人抱到桌前。
主動的給自家夫人夾菜,看見甯長樂開始吃飯,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夫人是不會跟她生氣計較了,小傻子開心起來,直接夾着一塊大豬蹄,啃的十分暢快。
甯長樂瞥了一眼沒心沒肺的顧迎溪,小傻子是真喜歡吃豬蹄,雖然不至于頓頓都做這道菜,但小廚房兩三天就會給她做上一次,乾元的飯量大,每次都會做了整整一大盆,甯長樂偶爾會跟着吃上一塊,并不多,其餘都是小傻子自己啃完的。
今天更誇張,足足做了兩大盆豬蹄,怕是一直沒吃飯,又折騰了一天一夜,再是特殊時期的乾元也扛不住,餓壞了。
兩人一個細嚼慢咽,一個風卷殘雲,竟也奇異的一同吃完,最後同時放下筷子,甯長樂轉頭看吃得一臉滿足的小傻子,無奈的拿出帕子,替她擦拭嘴邊沾染的油污。
“溪溪,我有話想和你說。”
甯長樂斟酌着開口,先擺出了商量的态度,相信她家小傻子是能夠理解的。
“夫人,請說。”顧迎溪乖乖點頭,又将自家夫人抱起放回床上,這才吩咐人先将房中收拾好。
待得顧迎溪回到床上,甯長樂捏捏她軟嫩的小臉蛋。
“姐姐知曉你此時是情潮期,難免比平時會更...身上不舒服,但是你也看到了,姐姐是坤澤,體力跟不上,你這樣不知節制的胡鬧,姐姐會很不舒服,知道嗎?”
這人每次擺出姐姐的架子,不是試圖用姐姐的身份壓着人家不得不順從她,反而是借由這種自稱顯得兩人更加親密,放軟了聲調語氣,可以理解為她在撒嬌。
顧迎溪覺得自己的耳朵癢癢麻麻的,還有些熱,忍不住伸手自己捏了捏耳尖。
老實認錯道:“是溪,不好,讓夫人,受累了。”
“姐姐理解你,你也要理解姐姐,好不好?”
小傻子點點頭,又有點疑惑,該怎麼做才算是理解了夫人呢?
甯長樂從那雙剔透純淨的眸子中看出了小傻子的疑惑,笑眯眯的主動靠近,親了一口顧迎溪,算是給小傻子聽話的獎賞,顧迎溪晶亮的雙眼裡全是躍躍欲試的興奮,甯長樂看出來了,稍微離開了一些距離。
“溪溪可以與姐姐親近,但溪溪要答應姐姐,如果姐姐實在受不住,喊停的時候,溪溪要聽話,好麼?”
小傻子難得的,沒有當即就乖乖應下自家夫人的請求,她在想,夫人每次都喊不要了,到底哪次才是真的不要了呢?
不得不說,顧迎溪生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哪怕她沒有說出口,甯長樂也紅了臉,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我掐你腰間軟肉的時候,就停,好嗎?”
沒辦法,她也知道自己大多數時候并不是真的拒絕,是她縱容了顧迎溪,确實也不能怪顧迎溪不管不顧的。
為了保住自己的腰和腿,隻好定下一個暗号,不然到了那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理智去掙紮。
“好,溪保證,會乖。”
有了這次約定,後來果然小傻子就乖乖的适可而止,即使是在情潮期的情熱灼燒的裹挾之下,隻要感覺到了甯長樂伸手掐了自己腰間軟肉,顧迎溪都會立刻停下。
如此兩人一起過了五日,顧迎溪的情潮期總算過去了,而甯長樂終于也能脫身,足足休息了兩日才恢複。
好在城中店鋪都沒有因此有什麼混亂,好好的經營着,甯長樂卻在此時收到了自家父親甯恒泰突然病重的來信。
甯長樂與顧迎溪成婚第三日本就應該回門的,隻是因為她娘家太遠,此事也就耽擱下來了,本打算将雲都城的生意安排妥當,再尋個時間讓顧迎溪陪自己回南淮城,卻沒想到先得知了自家父親突然病重的消息。
顧侯夫婦當即便安排着人手護送,讓兩人第二日便早早出去回去南淮城看望親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