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轉夏天，天漸退寒，偶有夏雨。

到達雲鄉的時候，天空泛着小雨花，白牆黛瓦在水霧中增添朦胧之感。

沒有被破壞的古鎮保留着原有的風格，路邊可見潺潺的小河。

柏家把她們兩個人送到小鎮口後離去，本來是要送到家裡的，但柏語覺得太過張揚，才讓管家送到了門口。

由于隻住兩天，兩個人都沒有帶很多東西，隻背了一個書包。

“是綿綿嗎？”一個提着菜的阿婆在路旁停了下來，打量着外來的人。

“是我，放假了我來家裡住兩天。”柏語認出她是鎮上的阿婆，小時候還總愛跑她家裡玩。

“真是你啊，上次見面還是去年，怎麼一年一個樣，越來越漂亮了。”阿婆注意到身旁還是人，接着說道：“帶朋友回來了啊，長的俊的很。”

柏語介紹道：“阿婆，這是穆清歌我的好朋友。”

穆清歌笑了笑，“謝謝阿婆，我跟着柏語過來玩兩天。”

“好呀，現在孩子可真是一個比一個乖巧懂事啊，看着就喜歡啊。有空來家裡坐坐。”

柏語點頭，“那是一定，我收拾好就去看您。”

“好好，你們快回去吧。”阿婆示意她們回去，随後提着菜緩慢的向前走着。

“我們走了。”

人影越走越遠，柏語開口：“阿婆家裡隻有自己，早些年唯一的女兒也去世了，平日裡總愛去外婆家裡坐坐。”

“小時候我總愛跑她家裡搗亂，她也從來不生氣，每次還從懷裡拿出糖果哄我開心。”

穆清歌靜靜的聽着柏語講小時候的故事，仿佛小時候的她就在眼前。

像個普通小孩子一樣，搗亂無慮的童年，這些細枝末節是書裡從未提及過的。

有那麼一瞬間，穆清歌甚至都忘了自己在書裡的世界，這裡的人和事都是那麼的真實，她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而不隻是書本上寫的紙片人。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柏語看她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話痨讨人煩，“太久沒有回來，有些激動，想要忍不住和你分享。”

“當然不是，隻是發現你從小就挺貪吃。”穆清歌輕笑。

柏語知道她在指那天的桂花糕事件，故作生氣的哼了一聲，“民以食為天。”

“好。”穆清歌拉長聲調，帶着幾分寵溺：“待會帶你去買糖吃。”

“小孩子才愛吃糖。”

穆清歌接着說道：“那是誰當初給了我一大包零食，裡面就有好幾袋糖果。”

柏語轉移話題：“外婆肯定等着急了，我們快回去吧。”

穆清歌看着手腕上的手，嘴角揚了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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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家，門口就早早站了一個老人，門口院子來回踱步，看到不遠處熟悉的人影後邁開步子向前走着。

“綿綿，你媽說你一大早就出發了，怎麼才到啊，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外婆焦急的把她看了個遍，生怕有問題。

“我沒事外婆，是路上碰見了趙阿婆，跟她多聊了幾句。”柏語拍了拍外婆的手。

“沒事就好，這個姑娘是誰呀？”外婆看向另外一個人。

穆清歌自我介紹說：“外婆好，我叫穆清歌，是她的朋友這次過來住兩天，多有打擾。”

外婆笑眯眯的拉着她：“綿綿的朋友啊，姓穆？是穆家的丫頭嗎？”

穆清歌有些疑惑：“您知道我？”

說完後又想到穆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柏語外婆應該是知道的。

外婆笑着說：“我當然是印象深刻了，小時候你出國後綿綿天天跟她媽媽鬧，最後管不住送我這兒了，還有——”

柏語聞言趕忙阻擋外婆繼續說下去，“外婆好渴啊，我想喝水。”

“喝水，家裡有，快進屋。”外婆年齡大說了上句話不過片刻就忘記了，聽到柏語說渴連忙進屋倒水去。

從門口到屋裡的距離，柏語一眼不敢同穆清歌對視，如此丢臉的事情為什麼媽媽和外婆都要拉出來說一次。

這和公開處刑有什麼區别，真是丢死人了。

“清歌，你也喝一杯，一路上渴壞了吧。”外婆給穆清歌也倒了一杯，“我這就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晚上住的舒服些。”

柏語咕咚喝下一口水，“外婆不用麻煩了，我們也就住兩天，她跟我睡就可以。”

外婆猶豫了下說：“人家來做客，怎麼能委屈給你擠一張床，收拾起來很快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