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們兩個打算怎麼樣?”孟茳提出了這個問題,“雖然我不怎麼在乎那些所謂‘陰魂不能幹涉陽間’的規矩,但重塑身體所需要的能量太多了,你們倆不大可能像景光一樣。”
說出這句話後孟茳又莫名其妙地發現兩鬼一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的小年輕心思都這麼難懂了嗎?他年紀也不算太大啊,孟茳忍不住一腦袋問号。
兩鬼一人仿佛在玩什麼誰先講話誰就輸了的遊戲,一個個都低着腦袋不出聲,最後還是萩原研二打破了寂靜。
他擡起頭,勉強笑了笑,“我們之間非親非故怎麼好讓閣下廢這麼大力氣,我隻是沒想到……離别會來的這麼快,可以給我們一點道别的時間嗎?”
為什麼要告别?怎麼感覺自己和他們不在一個頻道呢?孟茳皺了皺眉,感覺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裡怪,看着面前含着幾分悲傷的深紫色眼眸,他遲疑的點了點頭。
松田陣平上前想拍一拍諸伏景光的肩膀,手卻穿了過去,他怔了怔,放下了手,“你這家夥,以後可得好好的啊!”
萩原研二接過話,笑着說:“班長可比我們可靠多了,但是小降谷那家夥總是亂來,你可得好好看着他,别讓那家夥做什麼傻事啊。”
他頓了頓,低聲說:“有空的話順便幫我去看看我姐姐吧。”
眼看着諸伏景光的眼眶染上微紅,孟茳終于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這種離别的悲情氛圍是什麼鬼,而且還是最後一面的那種。
“等等等等,你們是打算去做什麼?”孟茳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進程。
“去投胎啊,之前不是說鬼魂要去地府那裡投胎嗎?難道不是?”松田陣平回答。
兩鬼一人看見了孟茳臉上的無語,終于意識到他們和孟茳跨服聊天的事實。
孟茳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你們是不可以重塑身體沒錯,但也有其他辦法留下來啊,不要搞得跟生死離别一樣好不好。”
兩鬼一人終于發現自己搞了個大烏龍。
“你們可以合法成為拘魂使,就相當于地府工作人員,等你們不想幹了就可以選擇去投胎,還有公職人員福利呢,”
說到這裡孟茳頓了頓,看向諸伏景光,“景光,之前也算是我強買強賣,一直沒有給你其他選擇。現在有你的兩個同期在,你想和他們一起去當拘魂使或者投胎嗎?”
原本打算進一步詢問的萩原研二刹住了自己的話,順便攔下了蠢蠢欲動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對上孟茳的眼睛,很認真地問:“我對你有用嗎?”
孟茳愣了愣,點了點頭,“當然有用,為什麼這麼問?”
然後孟茳就聽到諸伏景光說:“有用就夠了,我之前答應過你要做你的向導,直到我對你不再有用為止。”
諸伏景光一直都很好看,特别是他那雙藍色的鳳眸,孟茳當然知道這一點,不然當時自己也不會随便找個由頭救了他。
孟茳歪了歪頭,看着面前的人,他輕聲說:“我可給過你機會了,那之後你要是反悔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也許是死的太早,又或許是太過不幸,諸伏景光死後所能活動的範圍裡從未遇到過其他鬼魂。
在死後的三年裡,他隻能日複一日的看着面前的人來來往往,偶爾還有人穿行而過,但從未有人為他停下過腳步,就好像……他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樣。
諸伏景光看着面前将他從混沌中拽出,賜予他新生的妖怪,溫柔的笑了起來,“求之不得。”
“呃,請問我現在可以講話了嗎?”萩原研二試探着問。
孟茳回過神來,扭頭轉向萩原研二,“當然,請講。”
“我和小陣平做這個拘魂使會影響到你嗎?”
孟茳搖了搖頭。
松田陣平沉吟了一下,“做這個就相當于我和hagi 在陰間找份工作,完成了工作可以自由行動嗎?”
“嗯……按規矩不可以。”孟茳尾巴拍了拍地,“但我可以給你們開個後門。”
“好!”松田陣平一錘定音,“我和hagi幹了。”順便忽視了一旁萩原研二有些無奈的聲音,“喂,小陣平,我還沒講話呢……”
孟茳看騙到了勞動力,迅速在空間裡翻了翻,找出了兩頂高帽子,一黑一白,黑帽子上面寫着天下太平,白帽子上面寫着一見生财。
他以一種畫大餅的語氣說:“我看你們兩位都很有能力,就不讓你們從底層做起了,直接把米花町那塊地劃給你們,以後你們就管那塊地的拘魂使,好好幹,很快就能升職。”
諸伏景光聽了這話,看了看對面的同期,又看了看旁邊正在畫大餅的孟茳,微笑着沒有講話。
孟茳把那倆頂帽子遞給了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這是我兩位同事帽子的複制品,可以威懾鬼魂,以後就是你們的工作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