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了福山誠治身份的沖矢昴笑了笑,正打算開口說話,突然看到遠處有兩個人往這邊走來。
等兩個人越走越近,諸伏景光與沖矢昴看清了兩人身上的穿着。
兩人都穿着亮眼的救生員服裝,走在前面的是個中年男人,約莫四五十歲,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迹很重,皮膚暗沉,卻有些怪異的潮紅。
走在後面的是個年輕男人,長相斯文,莫名散發着社畜味。
這種神奇的氣質讓諸伏景光立刻認出了這是之前跟在琴酒身邊的人,這麼一說,琴酒不會也被拉到這裡來了吧。
随着中年男人的走進,諸伏景光聞到了一股酒味。
“好難聞的味道。”孟茳被煙酒味沖醒,嫌棄地說道。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地方站,挪到了上風口,在腦海中默念:“這樣好點嗎?”
孟茳“嗯”了一聲,清醒過來。
突然,一絲之前被煙酒味掩蓋的古怪味道飄了過來。
不對勁,孟茳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味道,有些不确定地開口:“不對,這個中年男人身上好像有一股快要腐爛的味道。”
腐爛的味道?諸伏景光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吸了一鼻子煙酒味。
孟茳樂了,“你當然聞不到,我說的是這個人身上的生命力好像快要燃盡了。”
他頓了頓,觀察了一下後面那個年輕男人,“另外一個氣味倒是很正常。”
中年男人走到他們面前站定,語氣有些不耐煩,“這裡離旅館又不遠,算什麼迷路。”
“抱歉抱歉,第一次來這裡,對路況不太熟悉,麻煩您了,請問怎麼稱呼?”沖矢昴不知從哪掏出了幾根煙,一邊遞給了中年男人與斯文男人。
中年男人接過了煙,臉色好了點,“米井修一郎。”
斯文男人則搖了搖頭,禮貌的婉拒,“抱歉,我不抽煙。”他頓了頓,又說道:“我是末川和成。”
米井修一郎瞥了一眼末川和成,神色不明,“末川啊,客人給的東西還是要給點面子的。”他從鼻間發出一聲哼笑,“至于不抽煙,滑雪場的工作可清閑的很,你早晚會學會抽的。”
末川和成不置可否,“前輩說的是。”
沖矢昴原本遞到末川和成面前的煙絲滑地拐了個彎,挪到了諸伏景光面前,“福山先生抽嗎?”
諸伏景光神色莫名地盯着遞到自己眼前的煙,開口道:“謝謝,不過不用了,我也不抽煙。”
沖矢昴神色遺憾的将煙塞回了包,“那還真是可惜了。”
米井修一郎走在最前面,帶着所有人往枯樹那邊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念叨:“難道你們出來滑雪的時候,沒人告訴你們走到枯樹那裡就能看到旅館嗎?”
四人走到枯樹處,順着坡往下看,果不其然看到了半舊不新的旅館。
諸伏景光扭頭默默望向沖矢昴。
沖矢昴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來的時候可沒有走到這,就遇到福山先生了。”
米井修一郎“啧”了一聲,說道:“好了,我就送你們到這了,你們自己下去吧,我回休息處了。”
他扭頭沖着末川成和,“末川也跟着我回去吧。”
末川成和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不了,正好是巡邏的時間,我去雪道巡邏吧。”
說罷便轉身打算離開。
米井修一郎往地上“呸”了一口,小聲嘀咕:“這麼點工資裝給誰看呢。”
他說完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朝着末川成和離開的方向喊道:“不要跑到野道那邊啊,那邊路況太複雜了。”
米井修一郎喊完扭頭盯着諸伏景光與沖矢昴,笑了兩聲,“你們也是,不然出了什麼意外都沒人知道啊。”
說完他盯着面前兩人,想看看兩人有什麼的反應。
諸伏景光和沖矢昴都沒有什麼反應。
諸伏景光看到米井修一郎還不走,迷惑地看了他兩眼,以為他是想要回答,于是便開口道:“好的。”
米井修一郎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随後晃晃悠悠的往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諸伏景光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他離開的方向。
剩下的兩人朝着山腳下的旅館走去。
一進旅館,暖氣立馬就湧了過來,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兩個世界,諸伏景光還沒呆多久,就被熱的有些受不了。
孟茳因為這溫度徹底清醒過來,慢吞吞地從諸伏景光的手腕上蛄蛹了下來,化為了人形。
旁邊的沖矢昴把周圍掃視了一圈,察覺到旁邊的諸伏景光沒有上前的意思,于是自己朝着旅館前台走去。
坐在前台那裡的人正雙手抱着胸低着頭,戴着一頂黑帽子,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淩亂的鋪散開來。
琴酒?他還真來了,諸伏景光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