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危險時常伴他左右。
但諸伏景光忍受不了隻能一味躲在愛人的身後,看着愛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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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茳在最開始察覺到諸伏景光在做夢時,本來是打算直接把他送回現實,然後自己獨自前往夢境之地的中心。
但現在……孟茳垂眸望向逐漸清醒過來的諸伏景光,湊近貼了貼他的鼻尖,輕聲問道:“景光,要和我一起去冒險嗎?”
諸伏景光的眼睛裡倒映出孟茳的身影,微微笑了起來。
他擡起手拂過孟茳臉側,沾上了莫名的濕意,低聲回答道:“當然。”
下一刻,廢棄的工廠被一隻無形的手塗白,又畫上了其他的景物。
孟茳看着熟悉的客廳,牽起了諸伏景光的手,側頭問道:“景光,你有沒有想過,等一切塵埃落定後要去幹什麼?”
諸伏景光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可能會等我認識的人都死後,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然後把他們騙進地府上班。”
他笑了起來,“我相信他們的能力。”
“然後,我想去你的世界看一看。”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可以,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到時候我帶你吃個遍,然後你再做給我吃。”孟茳打起了歪主意,“不過到那裡你這具身體估計就不能用了,要不要和我學點法術?”
“不能現在就跟着你學嗎?”諸伏景光的聲音帶了點笑意,“孟老師?”
“也不是不可以,景光同學。”
孟茳把門把手往下壓,推開了門。
然後和諸伏景光一起擠進了另一個泡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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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茳踩進了一灘血泊裡。
他默默把腳挪開,慶幸自己沒有用尾巴。
後面的諸伏景光也沒有幸免,也一腳踩了進來。
然後也默默的把腳挪開,看了看這個夢境裡的擺設,有些迷惑,“這裡是怎麼回事?”
他們現在身處的是一間卧室,黑黝黝的,沒有任何光源。
要不是孟茳和諸伏景光的眼睛比較異于常人,恐怕還真什麼都看不清。
這不是一間普通的卧室。
這是一間仿佛是兇殺現場的卧室。
大面積的血迹從地面上蔓延開來,地上還零零散散的散落着畫紙與被分屍的玩偶。
牆壁上還有着古怪的,看不出含義的塗鴉,配合着濺上去的血迹,令人心頭發麻。
就連天花闆上都有濺上去的血迹。
孟茳和諸伏景光倒是心态平和。
孟茳感受了一下夢境的出口,扭頭對旁邊的人說道:“走吧,出口在浴室那邊,穿過客廳就行。”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伸手拉開了卧室的門。
盡管他已經盡量小心,然而在移動的瞬瞬間,這條年久失修的門還是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
諸伏景光:“……”
孟茳忍着笑,一把拉開了門,拉着諸伏景光走了出去。
一人一妖很快來到了客廳。
客廳中央卻坐着一個膚色慘敗,眼下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的瘦弱男孩。
——看着就不怎麼像人。
想去廁所就要穿過客廳,孟茳暫時沒有動,想看看這個小男孩要做什麼。
這個小男人對着一人一妖的到來熟視無睹,慢慢走到磁帶錄像機面前,把一碟錄像帶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