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目光陰沉地看了過來,他當然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是FBI,應該是發動一切力量讓這個曾在組織卧底多年的人迅速離開是非之地才對。
沒錯,這個人的暴露方式也确實很突兀。
組織裡各種派系互相糾葛又互相敵視,保不齊就有哪個蠢人想要在boss面前露臉,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興沖沖地趕過來,卻反而做出了蠢事。
他嗤笑了一聲,點燃口中叼着的香煙,灰黑色的煙霧向上升騰。
“大哥,朗姆的電話。”伏特加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琴酒有些難耐地閉了閉眼睛,蠢人來了。
***
渡邊狩坐在地闆上,将手提箱的夾層打開,裡面是一個筆記本電腦,他好奇地開機,然後發現果然是需要密碼的東西。
他輸入了密碼,果然不對。
上面還顯示着隻剩下兩次機會,他瞬間失去了興趣,将其重新塞回夾層中,然後随便放在了牆角。
金條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他将自己的鬥篷放在衣架上用熨鬥認真的熨燙着,雖然大部分同事都很嫌棄他的裝扮,但所有的死神都必須擁有烏鴉和鬥篷,這是标配!
等努力工作成為了老大就發布一個通知,所有人都必須這麼穿!
渡邊狩看着又恢複飄逸的鬥篷點點頭,打開手機,發現綠川回複了他一個句号。
他迅速打字詢問:‘原來你真沒死啊。’
‘你那個喜歡遛狗的朋友呢?我需要知道他的電話号碼。’
:?
:我沒有遛狗的朋友,有事?
渡邊狩毫不客氣地打字道:‘你太忙了,我需要代餐。’
為了讓所有死神都認同他的審美,他可以抛棄一些本就沒有的良心,不擇手段。
:。
對面又發了一個句号。
渡邊狩想了想,發了一個問号。
夕陽将要落入地面,遠處的高樓矗立,玻璃上還倒影着瑰麗的色彩。
諸伏景光坐在幼馴染的安全屋内,聽着他在這段時間裡所查出來的各種東西。
“……事情就是這樣,我動用了手上所有的力量,依舊沒有找到渡邊狩身後的勢力。”安室透喝掉最後一點咖啡,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要不是我親眼目睹他毫不掩飾地做出了那種事,或許我會覺得這個組織是不存在的。”
“除非找到準确的證據,否則就算是法律也無法判處他們有罪。”
“zero。”諸伏景光開口溫和說道:“你最近壓力太大了。”
“……等過段時間,我會好好休息一會兒的。”
這些都是廢話,在這種地方卧底,很難有安穩休息的時間。
安室透又重新嚴肅了起來,“範倫丁·蘭斯洛特這個人你還有印象麼?”
“……之前潛入組織後曾教導過我的教官。”諸伏景光按滅手機的屏幕問道:“他怎麼了?”
“據可靠消息,他是FBI的卧底。”安室透翻轉電腦,一個棕發健壯男人的照片加載了出來,“但現在他死了,從組織帶走的東西也消失不見。”
“這個組織在FBI内部有線人,是朗姆的人。”他開口解釋道:“現在我已經搭上了朗姆的那條線,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
“找到那個箱子,并且把這個因為任務失敗而消失不見的人在琴酒發現之前處決掉。
“我需要你幫我從高處查看一番我标記的地點。”
他敲擊了一下鍵盤,一個金發藍眼穿着西服,胸口戴着FBI徽章一臉正直的男人露了出來。
“你現在剛好是任務結束後的空閑時間,這是合理的安排。”
諸伏景光點點頭,問道:“我知道了,FBI那邊……”
“呵。”安室透冷笑了一聲,“恐怕從範倫丁突然暴露身份死亡之後,他們就已經察覺到了吧?”
窗外升起的圓月挂在半空中,剛好透過半開的窗戶灑進房間内。
“?”渡邊狩躺在床上看着在他發了一個問号後就再也沒有回應的手機。
正當他決定是不是再打個電話問問時,被窗簾擋住視線的陽台後突然發出了輕微的咔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