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邊狩看着他的笑容,默默抱住了弱小的自己。
“拜托你别這麼笑,說真的還挺瘆人的……你不會是想坑我吧?”
每次他想要做出什麼讓領導高血壓的事前,都會表現出自己已經改過自新的樣子。
但事實證明,不善良的人就連笑起來都帶着一股不懷好意。
諸伏景光:“……”
他側頭掃了一眼窗戶上自己的影子,明明就是那種很熱情的笑容啊,他當初在訓練營的時候表演課可是滿分。
但他還是收起笑容,熟練地坐在茶幾前問道:“就是最近有沒有被人跟蹤、房間内有沒有被翻過的痕迹……”
渡邊狩打開冰箱,問道:“你想喝什麼?”
“可樂。”
諸伏景光看着眼前底部凹陷下去的可樂陷入了思索中,剛想開口問‘這罐可樂不會就是之前那罐吧?’卻眼睜睜地看着渡邊狩拿着一瓶水仰頭喝了一口。
窗外雨聲細密地打在房檐上,有些雨絲被風吹散,穿過窗戶,在地闆上留下并不清晰的水漬。
原來除了可樂,還有純淨水。
諸伏景光垂目沉思,差點就忘記了自己今天一大早過來的目的。
“跟蹤倒是很正常……”渡邊狩坐在對面,背對着窗戶,“從我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就時刻不停地在被人跟蹤。”他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諸伏景光想了想,開口說道:“之前你告誡過我,那天和我一起工作的人,他的真實身份是FBI,我想着還是對你提醒一下這件事。”
“畢竟,你其實并不需要惹上這種麻煩。”
渡邊狩總覺得這句話有哪裡怪怪的,但細想一下又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噢,我好像是忘記和你說了。”他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說道:“其實我早就和他有矛盾了。”
“從他對我開的第一槍起。”
“開槍?”諸伏景光感覺好像有什麼早已被遺忘的記憶浮了上來。
【琴酒被騙錢的事原來是真的……他在任務途中……】
【沒什麼,我将小鴨賣給了好心人……它隻是有時放風時會出來見我一面,畢竟我是他第一任主人嘛……】
一隻腳上綁着金屬腳環的烏鴉抖抖身上的雨珠站立在窗沿,用紅色的豆豆眼盯着他,尖喙中還叼着一顆天藍色的彈珠。
背景是陰沉的天空,昏暗的城市。
彈珠被它扔在地闆上,彈動着落在了諸伏景光的腳邊。
他伸手将其撿了回來,問道:“……小鴨,不是被賣掉了嗎?”
渡邊狩已經将話題徐徐展開,說到了那天蹲在街角思考人生大事,突然大家都開始往四面八方跑,而一顆子彈就那麼——
“那個啊,事到如今就不得不說了。”他一臉嚴肅地說道:“其實,我在詐騙。”
“……”
如果現在有一把手铐,諸伏景光發誓一定會立馬把他铐上。
“詐騙……”還是詐騙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