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河墨:“各位叔都照顧過我,我自然也要回報嘛,更何況也并不是我邀來的,是聖上金口玉言說,水西縣每一個出力的人都要嘉獎的。”
田回知道絕不是衛河墨說得這麼簡單,如果不是他提到了他們這些人,堂堂天子怎麼會注意到他們這些無名小卒呢。
他長長地吸了一口鼻水,張開懷抱就想抱一下衛河墨。
程子君狐狸眼眸光微動,乍現幾縷鋒芒,擋過田回伸來的手,以一種保護者的親密姿态擁着衛河墨。
田回尴尬收手:差點忘了河墨身邊還有個護犢子的。
程子君見他收手之後沒再說話,還有些失望,他想,難道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來我和墨寶兒在一起了嗎?
他暗中想要炫耀的心思落空了。
這也怪不得田回他們,實在是習慣了程子君無時無刻不充滿占有欲的動作,要是哪一天他和衛河墨生疏了,那才叫奇怪。
不過盡管默認了程子君和衛河墨的連體嬰行動,可是任誰也沒想到他們會真正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在捕快們眼裡,衛河墨還是個傻愣愣的不知道何時才能開竅的少年。
“對了,我還得去見縣令呢。”衛河墨恍然想起來這一遭。
“哦哦,不能耽誤河墨的事了。”李長生撓撓腦袋,把哭唧唧的田回拉開。
他又想起一件事,正要和衛河墨說,可是看到他步履匆匆的模樣,又咽下了。
算了,縣令應當會和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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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縣令摸了一遍又一遍,幾乎要把那任命調令當作絕世珍寶,不肯放開。
可不是絕世珍寶嘛。
等了這麼久,終于可以調回京都了。
他就知道,他沒看錯衛河墨。
“大人,衛公子來了。”小厮顯然知道衛河墨在縣令心中的地位,一看見衛河墨就感覺畢恭畢敬來禀告了。
“人來了?快把人請進來。”
等衛河墨一進書房,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臉笑容的縣令,“大人……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哈哈哈,大喜事,多虧了你。”縣令捋捋自己的胡子。
“你啊,不僅破了樁買賣人口的大案子,還救駕有功,本官我啊,不論是從政績上來說,還是從功勞上來說,都是熬到頭了。”
“熬到頭?”衛河墨有了猜測,隻是還不太确定。
縣令踱步到窗邊,看着外面展翅高飛的白鹭,“我要被調回京都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重新煥發出來的自信和傲氣,好像讓衛河墨恍然間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探花郎。
衛河墨由衷為縣令感到開心,“恭喜大人!”
“大人一定會在京都有一番大作為的。”
“承你吉言。”縣令望着他,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預感,眼前這個少年,未來在京都還會再見。
縣令拿出一把佩劍,“這是我年少時找有名的鑄劍大師打造的,我年紀大了,沒有那個心氣用它了。它不該陪着我塵封在這個劍鞘裡,就贈送給你吧。”
“也算是我對你的感恩吧,我這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衛河墨在劍剛一拿出來的時候,目光就移不開了。
好劍是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尋常的,眼前這一把光是重量就沉甸甸的,足見是用上好的精鐵打造的,上面細密的花紋在光的照耀下隐隐約約現出符文的模樣,隻是一晃而過,衛河墨沒有注意到。
嗯?
程子君垂下眼簾打量那把劍。
這是……
“是不是很好?”縣令看出衛河墨對劍的喜愛,内心頗為自豪,“這可是我千求萬求才求得大師鑄造的,據他說,這劍對妖魔還有奇效呢。”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拿着吧,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我給子侄的贈禮。”縣令笑了笑,把劍一抛抛給他。
“多謝縣令!”縣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衛河墨再不收就是不知好歹了,加上也是實在喜歡,他大大方方接下來,“大人,何時去京都?”
縣令沉吟,“至少還得把這樁事處理好了再走。”
衛河墨:“?”
“你知道那些被拐賣去汀州的姑娘如今在東陽鎮上嗎?”
衛河墨:“知道的。”
說來姑娘們都在東陽鎮還是衛河墨的手筆。
當初衛河墨就早有預料,就算阮家倒台,樓裡的姑娘都自由了,可是在這地方走過一遭的人,回去免不了會被人指指點點。有些人家裡刻薄些的,說不準還能做出不認人,不準人進家門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