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木闆間的縫隙照到屋内地闆上,昨晚早早就睡下的伏黑甚爾睜開了雙眼。
他看了一眼另一邊不知何時回來的幾位,帶着洗漱用品自行離開。
在伏黑甚爾離開又回來,并且再一次開始砍伐樹木後,還在沉睡的五刃也終于被樹木倒地的聲音喚醒。
“發生什麼事了?”和泉守從地上一躍而起。
“嗯?怎麼了,兼桑?”大和守安定作為和他共享一床被子的人,也被迫掙紮着起來。
另一邊同樣被聲音驚醒的三人,此時也坐了起來。
燭台切光忠看向了伏黑甚爾睡覺的位置,現在那邊已經空無一人。順着他視線同樣看到沒有人的床鋪的歌仙兼定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被子下的溫度。
“已經涼了。”說完這句話,他看向其他刃。
“看來主公早早就起來并且已經開始工作了。”
“那我們也抓緊時間吧!一定要讓主公知道我們的能力!”和泉守兼定握拳,并用另一隻手将自己的長發随意的甩到身後,卻一不小心重傷了正在他背後收拾被子的大和守安定。
聽到大和守安定的呼痛聲,他連忙轉過身想要看看什麼情況,卻又給了正經過他的山姆切國廣一下子。
痛苦的人變成了兩個。
和泉守兼定一時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先去看誰。
“怎麼辦?你們沒事吧?”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身旁的兩人還是痛苦的在呻吟。
最後是一邊的搭理好自己衣服的燭台切光忠打斷了他們:“好了,你們不要再逗和泉守了,快去洗漱,今天的活還有很多呢!”
話音落下,在和泉守兼定身邊做痛苦狀的兩人,一躍而起,不待他反應過來就跑出了屋子。
“什麼!”
“原來是在耍我玩!你們給我等着!”
和泉守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追了出去。
“你也在逗他吧?”同樣還沒離開屋子的歌仙兼定看向嘴角帶笑的燭台切光忠。對方沒有被遮擋的眼睛裡,笑意也是十分明顯。
“你不是也什麼都沒說。”燭台切光忠意有所指。
“走吧,早飯還等着我們回來做呢。”
歌仙兼定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向外走去。
燭台切光忠也不再逗留,一并跟上去。
門外一直在辛勤砍樹的伏黑甚爾看着這群精神飽滿的付喪神們,決定今天砍完樹後,也要繼續跑路摸魚。
畢竟我也沒什麼建造的手藝啊~
這麼想的伏黑甚爾對于跑路更是毫無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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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外仍舊是那片戰場,昨天沒有看到的烏鴉在屍體上落下又騰起。
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卻帶着幾分陰暗的氣息。
伏黑甚爾坐在林邊最高的一棵樹的枝丫上,表情冷漠的看着下方的戰場。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咒靈,不然還能讓他疏散一下筋骨。
雖然白工不可取,但是偶爾鍛煉下身體也不錯。
遠遠地,伏黑甚爾突然看到有什麼白色的東西出現在死人堆中。沒有猶豫,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向着那邊疾馳而去。
然而看到的不是逆行軍,也不是什麼危險的生物,隻是一個滿頭白發的小屁孩。
原來是個來摸屍的小鬼。
伏黑甚爾将他從死人身上拎了起來,迎面的卻是一雙紅色的死魚眼。
坂田銀時不知道拎着自己的人是誰,他的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但還是改不了自己嘴賤的習慣。
“喂,我說大叔,不要一見面就這麼沒禮貌的把别人拎起來啊!”
伏黑甚爾無動于衷,兀自看着他的白發好像在回憶着什麼。昨天晚上,他又夢到了某個欠收拾的白毛,所以才在看到這個同樣一頭白發的小屁孩時,沒有忍住将他拎了起來。
“可惡,快點給我放下來啊!你這個臭歐吉桑!”
坂田銀時扭動着身體想從伏黑甚爾的手上跳到地上。
被他從回憶中吵醒的伏黑甚爾看着掙紮的他,在他專注于翻過身來想要給自己一腳的時候順勢松開了手,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
“放下了。”伏黑甚爾拍拍手,不再逗留,他打算直接離開,“再見了,臭小鬼”
“等下!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什麼賠償嗎?”坂田銀時抱着他的撿來的劍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
“賠償什麼?”伏黑甚爾轉身看向他。
“這可是阿銀我辛辛苦苦摸回來的飯團啊!現在不能吃了。”坂田銀時指了指剛剛被伏黑甚爾踩住的地方。
伏黑甚爾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剛剛自己站立的地方,一個被去除掉一半外衣的飯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上面還有他留下來的腳印。幸虧飯團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水分,變得幹巴巴的,這才沒有粘到他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