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同伴看向他,他臉上露出苦笑“去哪裡都一樣,我不想再走了。”
他們三人曾經居住在一個小型安全區裡,當了十年室友,也是模式後最好的朋友,後來安全區被裡世界入侵,淪為污染區,他們三人拼死才逃出那場入侵,為了尋找新的安全區,三人跋山涉水,遭遇了不知道多少危險才來到這個醫院。
他們在這個醫院居住了也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對醫生的了解很少,隻知道醫生冷靜,沉默,以及身邊有一個強大的保護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其實他們也一直有這一個疑惑,醫院周圍乃至這裡的整個城市都不安全,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個通往裡世界的大門,亦或者是在夜晚出現各種裡世界跑出來的非人物種。
可醫院的防衛卻僅僅隻是十幾個由幸存者組成的普通護衛隊,按理說這種情況下醫院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下去,可他們卻在幸存者的口中得知,這所醫院是末世剛剛開始時就已經存在了,并且從出現過意外情況,至少在醫院裡沒有人會死于非人類的襲擊。
還有一個奇怪的點,但這一點卻在他們起了懷疑的那一刻就似乎被某種存在抹去了,那就是醫生的年紀。
如今已是末世第二十年,而最初在醫院當副院長的醫生卻依舊擁有着三十歲的容貌,這種明顯的不正常卻被所有幸存者都忽略了,直到醫生衆叛親離那一刻都沒有人想到這裡一點。
“那我也不走了”另外一人歎了口氣,說“确實到哪裡都一樣,早晚是個死,不如就在這裡安安生生的生活下去吧,活到哪天算哪天吧。”
兩人一起看向剩下的同伴。
他并沒有讓兩個朋友等太久,很快出說了自己的決定“我也留下”。
第一個下決定的青年說“走吧,我們去幫醫生照顧莫先生”說完他又有些不确定“他們應該需要我們的幫助吧”
“去看看吧”
“好!”
三個年輕人勾肩搭背的走下樓梯,像是突然卸下了某種沉重的枷鎖一般,腳步異常的輕快。
樓道拐角的陰暗處悄無聲息的蔓延出一道白色的菌絲,它在接觸到光線的那一瞬抖了抖透明的尖角,緩緩退回到黑暗中。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小小的菌絲似乎是被吓到了,嗖的一下消失在牆縫中,再也找不到絲毫蹤迹。
十樓走廊。
陎漓單手抓着一個足有三個他那麼高的人形生物的腿用力砸向地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地面被震得顫了顫,頭頂那昏黃的昏黃的燈光忽閃幾下,頑強的堅持着繼續照明。
非人生物發出一聲聲人類聽覺無法捕捉的哀嚎,祈求着那個古怪的人類能夠放他一條生路。
陎漓聽到了非人生物的哀求聲,但他那雙不知何時變成一片混沌的眼睛裡卻隻透露出了漠視一切的冷漠。
非人生物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徹底消失,但他的身體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試圖逃離‘魔掌’。
陎漓再次甩起非人生物的腿,用力将他砸向地面,伴随着砰的一聲巨響,第五十八次被砸的地面終于被迫壽終正寝,非人生物砰的一聲砸在九樓的走廊上。
陎漓随着非人生物落在廢墟中,他垂眸看着那已經死去的非人生物,眼中的混沌逐漸消失,恢複成正常人類的瞳色。
廢墟下的非人類的屍體突然抽動一下,陎漓低頭,看到了腳下那隻死不瞑目的非人生物。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他被某個看不見的存在拽回到了走廊中,接下來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類人生物,後來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非人生物想要攻擊他,他卻站在原地沒動,直到那個東西沖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才緩緩擡起手,隻差一步就能抓住他的非人生物突然一個後仰,仰面砸在地上。
陎漓垂眸看着近在眼前的一雙黑黢黢的腳腕,彎腰伸手抓住其中一隻腳腕,稍微一用力,整個非人生物像一根面條一樣被甩了起來,而後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接下來就是一場古怪的單方面碾壓行動。
陎漓看着已經徹底斷氣的非人生物,在心裡為這個莫名其妙死在他手中的非人類點了根蠟。
在之前的穿越中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突如其來的危險或者是在他心情極度不好的時候,就會出現在這種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況。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古怪又危險的狀态,但他卻有種直覺,那個不受控制的他也是他的一部分,也許那才是真實的他。
他并不擔心不受控的自己會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也是他的直覺,即便自己不受控也能擁有一部分理智,絕對不會傷及無辜,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不受控的自己真的很強大,那個他不但能夠直面看起來比他強大的非人類,甚至能夠在直面那些遠古的不可名狀之物時也不受到任何污染影響。
他找了個合适的位置,從廢墟上跳下去,在經過非人類的頭部時突然挺住腳步,他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那聲音正是從非人類的喉嚨中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