陎漓單手掐着老闆的脖子,拖着他往坑洞走,同時揮動火把驅趕蟲子。
老闆喉嚨裡發出幹啞的吼叫,掙紮着想要掰開陎漓的手,但陎漓這個人看起來隻是身材标準,沒有太多的強壯感覺,但手勁卻大得很,無論老闆在怎樣掙紮都無法掙脫開那隻看起來十分适合彈鋼琴的手。
陎漓帶着老闆來到坑洞邊,松開手,老闆捂着脖子幹咳一陣,看向陎漓,似乎想要說出什麼反派宣言,但陎漓根本就不等他說話,一腳就将他踹下了去。
老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幾乎在一瞬間就被那團色彩淹沒,但他手裡的那根權杖卻直挺挺的立在了色彩中心。
陎漓後退兩步,他感受到了一股吸力,那團色彩形成了一道道向下延伸的漩渦,原本在往外飛的彩色飛蟲在這股吸力下開始迅速回落。
陎漓再次後退,坑洞中吸力越來越強,幾乎已經形成了一道旋風,幾個被蟲子啃食的隻剩骨架的黑衣人被旋風裹挾着掉入坑洞中。
陎漓發現那些掉入坑洞的遺骸在迅速變成了一個整體,而那些蟲子則層層疊疊的貼附在屍骸的身體上。
幾個還算有理智的黑衣人見此情景轉身就逃,但還沒等他們走遠,他們就停下了逃離的腳步,緩緩轉過身,在一瞬的停頓後仰天狂吼一聲,迅速沖向坑洞。
陎漓繼續遠離坑洞,在他退到陣法邊緣時,坑洞中爆發出一道直沖天際的強光。
陎漓用手當了下眼睛,等他将手放下時,坑洞中緩緩爬出了一坨屍體組成的怪物,那東西身上長着二十幾對手腳,十多個頭顱,行走時發出一陣陣類似蟲鳴一樣的聲音。
陎漓環視一圈,沒找到合适的武器,他不想用匕首對付眼前這個東西,因為那怪物的身上滿是膿瘡,匕首刺上去的話肯定會噴濺膿液。
怪物很快沖了上來,陎漓站在原地沒動,等到怪物快要沖到他面前時他猛地一側身,怪物躲避不及砰的一聲撞在樹上,一片膿瘡被撞碎,噴濺的膿液将樹幹腐蝕出了一個個坑洞。
這一撞撞出了怪物的火氣,它再次沖向陎漓,陎漓如法炮制,又引着怪物撞了一次樹,這一次,怪物被撞掉了兩個胳膊。
陎漓突然發現了對付怪物的方法,那就是遛着對方撞樹,這個方法是非有效,他遛着怪物滿樹林的跑,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讓怪物隻剩下了一副軀幹。
失去所有手腳和腦袋的怪物無法再行動,隻能發出刺耳的蟲鳴,試圖用精神攻擊解決眼前這個人類。
但一開始就不受影響的陎漓又怎麼可能在戰鬥已經結束的時候被影響到。
他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想着該怎麼将眼前這個東西徹底解決掉,怪物的體型實在太大,也看不出他的緻命點在哪裡,如果上前分屍的話就需要大一點的工具,而陎漓手中隻有一把不到十五厘米的水果刀,做這種事不是一般的麻煩。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陎漓立即躲進黑暗中。
這種時候不可能有普通人類進入森林,更何況是一群人。
而事實也正如陎漓所料那般,來的确實不是人,而是一群喪屍。
這群喪屍穿着統一,有點像制式軍裝,行動也十分整齊,看起來跟軍隊一般無二。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喪屍,看面相在二十歲左右。
他們走到距離怪物三米遠的位置停下,為首喪屍做了個手勢,原本整齊排列的喪屍群頓時一擁而上,瞬間便将怪物分食幹淨。
為首喪屍發出一聲高亢的吼叫,還在舔舐怪物血的屍群立即回歸原位。
為首喪屍又做了個手勢,屍群步伐整齊的繼續向前,為首喪屍卻沒有動,等屍群全部走遠後,他回過頭,看向陎漓躲藏的位置。
陎漓突然感覺為首喪屍的臉有些熟悉。
“阿漓”為首喪屍喊出了一個久遠的名字。
這個名字還是陎漓在福利院時的名字,由于當初院長是在一條名叫漓河的河邊撿到的他,院長就順勢給他取了“阿漓”這個名字。
陎漓從躲藏的位置走出來,借着昏黃的火光,陎漓仔細觀察年輕喪屍的面貌,終于,他從記憶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對應的名字‘肖赫’。
肖赫是與陎漓同時進入福利院的,與陎漓不同的是,肖赫是被母親丢到福利院的,當時他已經五歲了,還記得一些事情,而陎漓隻有兩歲,白白嫩嫩的小小一團,看起來十分可愛。
肖赫在見到陎漓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他三歲的小娃娃,天天追着他跑,但陎漓卻因為年級過小而沒什麼印象了,再加上兩三歲的陎漓實在是太好看,就像一個行走的洋娃娃一樣,整個福利院裡的小孩都喜歡他,他身後每天都會跟着一大群小朋友,他也沒辦法記住每一個人。
他之所以記得肖赫的臉還是因為三年前他回福利院見患癌的老院長最後一面時院長提到了肖赫,院長對他說福利院裡丢了三個孩子,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希望陎漓要是有條件就幫忙找一找,這是他最後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