陎漓确實感受到了力量的沖擊,但不多,他也感受到了比任何一次都純粹的屬于阿撒托斯的氣息,可這比起身處于阿撒托斯本體周圍還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似乎是沒有看到預期的結果,提燈人的神情有些凝重,他開始帶頭吟唱,陎漓感受到那股屬于阿撒托斯的氣息有了些許加強,但也隻是一點點加強而已,就像是将一粒紅豆丢進一鍋白粥的效果一樣。
儀式持續的時間沒有陎漓預期中的那麼久,十分鐘後,就有黑袍人因無法承受而崩潰癫狂,嚎叫着奔向遠處的茫茫戈壁,很快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這群人所引來的屬于阿撒托斯的力量雖然不會對陎漓這樣的存在有威脅,可對于稍微弱一點的生物來說卻是有着緻命的污染性的。
提燈人并沒有将注意力分給發瘋的黑袍人,他在陣型缺失了一角後立即改變唱詞,尖銳的曲調自提燈人喉嚨中發出,無形的污染以提燈人為起點向着陎漓奔湧而去。
陎漓感受到了一股比任何一次都濃烈的屬于阿撒托斯的氣息,隻是那氣息中還裹挾着一部分不知道都是屬于什麼東西的駁雜氣息。
在那股氣息即将沖進陎漓身體的前一刻,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鳴。
提燈人的吟唱聲有一瞬的停滞,等到他重新開始吟唱時,一隻巨大的白鳥向着他俯沖而下。
提燈人躲過白鳥的襲擊,一雙褐色複眼死死盯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白鳥,他從白鳥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白鳥以保護者的姿态張開巨大的羽翼将陎漓擋在身後。
陎漓認出了眼前這隻白鳥,它就是當初陎漓最初在鳥巢醒來時見到的白鳥之一。
提燈人的複眼中有光在流動,那道光以他雙眼的中心為起點螺旋狀向外擴散,伴随着他雙眼的變化,圍繞成一圈的黑袍人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污染氣息。
白鳥感受到威脅,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但它依舊堅持簡陎漓擋在身後,喉嚨中發出低低的鳴叫。
陎漓走到白鳥身邊,擡手輕輕撫摸白鳥的羽毛,柔聲說“别怕。”
許是被陎漓的聲音安撫了情緒,白鳥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它拍了拍翅膀,仰頭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下一瞬天邊就傳來了一聲聲回應似的鳥鳴。
陎漓并不想太多生物過來,以眼前這種污染趨勢來看,無論什麼生物過來都會遭遇到或多或少的污染,這并不是陎漓想要看到的結果,必須要在其他生物過來之前将這裡的事情解決掉。
“你先離開。”陎漓對白鳥說“我來解決這裡的事。”
白鳥投去一個不認同的目光,它低鳴幾聲,示意陎漓坐在它背上,它可以帶着陎漓一起離開。
陎漓輕輕拍拍白鳥的翅膀,說“相信我,我能處理這裡的事,去安全的地方等我 。”
白鳥看着陎漓,它依舊很擔心陎漓的安全。
陎漓讓自己的氣息溢散出了一點點,那是會讓白鳥感受到陎漓的力量又不會讓它受傷的程度。
白鳥感受到那股強大氣息,驚訝的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陎漓會有這麼強大的氣息。
陎漓又拍拍白鳥的翅膀,“相信我。”
白鳥終于點頭,拍拍翅膀準備離開。
陎漓提醒白鳥“通知其他鳥不要過來,這裡會很危險。”
白鳥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陎漓的目光再次滿是擔憂。
陎漓說“隻是對你們來說很危險。”
白鳥遲疑的點點頭,拍拍翅膀飛走了。
提燈人以為是自己吓走了白鳥,唇角忍不住開始上揚,隻是還沒等他徹底展漏出笑容,一股幾乎要将一切碾壓成齑粉的強大氣息突然向着他沖擊而來,那股氣息幾乎都沒有給他反映的是時間就将他擊飛出去。
其他黑衣人更是在感受那股氣息的一瞬間就被沖擊的不知道飛到了那裡去。
陎漓向着唯一還在現場的提燈人走去,隻用肉眼來看他的速度并不快,似乎隻是邁出了兩三步而已,可他卻在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提燈人面前。
提燈人艱難的擡起頭,看向陎漓,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看不清眼前人的樣貌了,不知道是自己的雙眼除了問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眼前的人并不是普通人類的形象,那是一團無法言喻的存在,祂似乎沒有具體的形态,隻是一團漂浮着的無法用任何生物的語言來形容的東西。
“既然你這麼想要制造出另一個祂,那麼,我就送你去見他吧...”
提燈人聽到了一個聲音,可是這個聲音卻并不是傳入他的耳中,而是直接響在了他的意識中,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逐漸将他的思維占滿,那是一種讓正常人難以理解的又恐懼又興奮的感受。
耳邊突然想起了吟唱聲,那種吟唱的語言是他從未聽過的,但他卻在聽到的一瞬間就明白了那種預言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