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奈”女孩說“我的名字”
容晨沉默的向前走。
身後吹來了一陣風,風中摻雜着一抹古怪的氣息。
危險...
腦海中閃過這個詞,但容晨的思緒深處卻再次感受到了那一抹違和感,隻是那感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還沒等他仔細去想就消失了。
純奈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很接近他們的烏雲,加快腳步跟上容晨。
一大一小走很快進入鎮子的範圍。
小鎮内依舊響着刺耳的警報聲,還留在外面的人急匆匆的向着家的方向走。
容晨站在小鎮街道中央,看着往來的人群,一時不知道該往那裡去。
街道邊突然傳來一個女童稚嫩的聲音“外鄉人可以去旅躲避風雪,旅館就在前面不遠處。”
容晨看過去,就見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正被一個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拽着往小巷走,“小小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很危險的”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可是大哥哥看起來不像壞人呀。”
老太太歎息一聲,“小小啊,壞人不是隻看樣貌的,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女孩和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小巷盡頭。
容晨重新邁開腳步,向着前方走去。
旅館招牌很明顯,是紅底白字的招牌,隻寫了旅館兩個字。
容晨進入旅館,大廳内亂哄哄的,都是進來躲避風雪的外鄉人,年輕的老闆正站在吧台後看着什麼,對自家旅館的混亂絲毫不管。
兩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走到吧台前,其中一人說“給我們開一間房。”
老闆頭也不擡的說“沒有房間了。”
“能想想辦法嗎?”年輕男人皺着眉,似是有些苦惱“我愛人的腿受傷了,他需要一張床。”
老闆終于擡起頭,看了秀氣男人一眼,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迷你賬本“我的房間可以讓給你們,但需要加錢”
男人立即舒展眉頭“可以可以,多少錢一晚”,他像是害怕被人搶走房間一樣趕緊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灰撲撲的布袋子給老闆看。
老闆頭也不擡的說“十個”
男人立即要打開布包,卻被同伴按助手。
“太貴了”同伴為難的說“算了,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就好了”
男人低頭在同伴額頭上輕輕親吻一下“尤利爾,這些不重要,我們可以再賺,但你卻需要一張柔軟的床來好好休息一晚”
尤利爾不贊同的喊了一聲“喬爾”
喬爾給了尤利爾一個安撫的眼神,從布袋子中拿出十枚類似水晶一樣的東西遞給老闆。
老闆收起水晶,将一枚鑰匙交給喬爾,“穿過那扇門,直走,我的房間就在正前方,除了我的卧室以外,不要進入任何房間”
喬爾接過鑰匙,說“好的,謝謝您。”
老闆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有人發現老闆拿出了鑰匙,立即上前索要房間,老闆不耐的說“沒有了沒有了”
幾個外鄉人同樣很不滿“但是你剛剛給了那兩個年輕人鑰匙!”
老闆終于重新擡起頭,年輕的臉上滿是煩躁“那是我的房間,唯一一間空房!”
一個長相粗犷的外鄉人拍了一下桌子,粗生粗氣的說“我加錢,把那間房租給我!”
老闆不客氣的說“我已經租出去了,加多少都不行!”
外鄉人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摔在吧台上“這些都給你!”
老闆看了布袋子一眼,煩躁中透着嫌棄“我說了,我已經租出去了,加多少都不行!”
外鄉人又用力拍了下吧台,吧台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你知道我是誰嗎?!”外鄉人瞪起眼,露出兇相。
老闆突然從吧台下拿出了一把槍,對準挑事的人,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立即後退,外鄉人顯然也被老闆的舉動吓了一跳,忍不住後退兩步。
老闆的語氣中透着壓抑的憤怒“我不管你是誰,這裡是我的地盤,想要繼續在這間房子裡躲避風雪就遵守我的規矩,明白嗎?”
外鄉人終于在老闆的槍口下老實下來,不再多說。
許是老闆的槍起了作用的原因,吵鬧的大廳終于有了片刻的安靜。
容晨站在距離大門最近的位置,目光卻一直定格在兩個金發年輕人離開的走廊,剛剛發生的那場鬧劇并沒有在他的腦海中留下印象,從看見兩人的那一刻起,他的大腦就再次陷入了混亂。
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似乎要找一個人,那個人對他很重要,但是他卻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要想起來,必須想起來!
他在腦海中這樣對自己重複着,想起來!必須想起來!
門外傳來了風的呼号聲,容晨隐隐聽到了某種屬于獸類的嚎叫,他擡起頭,看向已經徹底被烏雲遮蔽的天空,風雪夾雜着類似冰雹的顆粒狀東西落在地面上,很快便将門外的一切覆蓋。
“有東西要來了”純奈的聲音就像外面的風雪一樣,雖然是提醒的話,卻透着一股讓人想要遠離的冰冷。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有一個外鄉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向着門口走去。
容晨伸手抓住了即将走出門的外鄉人,可那外鄉人卻像是突然得到了神秘力量一般,以一種普通人類絕對到達不了的靈活度掙脫開容晨的手,一頭沖進了風雪之中。
容晨不由自主的向前沖出兩步,在即将走出大門的那一瞬停住腳步。
已經進入風雪中的外鄉人以向前奔跑的姿勢定格在了風雪之中。
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大廳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恐。
純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陎漓身邊,用她冷冰冰的聲音問“你想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