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夏油傑聞言掃了他一眼,眉頭緊緊皺起來。
“還沒來得及說你,活膩了嗎,打到一半你的無下限呢?!”
“不是有傑在嘛,有什麼關系。”五條悟站起身,滿不在乎的朝他走過去。
見夏油傑臉色還是不愉,他隻好又撇撇嘴,“好啦好啦,老子知道啦——又是優等生那一套!”
“你不該把我算在裡面。”
夏油傑道,被發絲遮住的臉上神情晦暗又無比認真。
“悟的話,自己就可以做得很好,多餘的任何人都是拖累吧。”
“什麼嘛,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五條悟用肩膀撞了夏油傑一下,把他撞得一踉跄。
“老子可一直在期待着你追上來呀~”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沒心沒肺。
“可别讓老子等太久哦~”
夏油傑的指尖顫了顫,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沒有附和也沒有否認。
兩個人把地上的家夥們挨個搜刮了一遍,不管是現金、卡片還是咒具統統拿走。
身為詛咒師,基本都過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又很難有信得過的同伴,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把家當随身攜帶,随着賺到随着花掉,這一點也方便了他們搜刮。
這還是五條悟第一回做這種事情,有點開盲盒的感覺,雖然開到的東西以他的眼界來看都是一堆垃圾,但不妨礙他玩的開心。
遇到身上東西不夠的,還一人一巴掌拍醒,拎着領子挨個威脅,直到對方吐出足夠的好處才肯放過。
“走吧。”
另一邊,夏油傑最後看了一眼一地的狼藉,召喚出鳐魚咒靈。
五條悟抱着一堆東西走過來,催夏油傑趕緊把醜寶叫出來裝東西。
兩個人都不是很在乎地上半死不活的詛咒師們——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總監會派來的,想來那些大人們都不會介意接收一群白撿的詛咒師作為他們的功績。
之後幾天一片風平浪靜,夏油傑叛逃的消息已經放出,他的名字正式和最惡詛咒師畫上了等号,但咒術界并沒有組織大規模追殺圍堵,總監會的那群家夥像集體休眠了一樣,嘴上嚷嚷的嚴重,實際上沒有做出多大動作,而五條悟離開高專的消息更被瞞得死死的。
同時失去兩位特級咒術師打手對咒術界來說雖然很傷,但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以前一直就是這麼過來的,可失去兩位特級咒術師打手的同時又多了兩個特級敵人這件事對總監會來說就有些難以承受了,尤其在咒術界僅剩的那位特級根本不受他們擺布的前提下。
看來那些家夥也沒有蠢得太徹底,如果五條悟同意回去,估計他們捏着鼻子也會對外宣稱一切隻是個玩笑吧。
得知消息的時候夏油傑隻是諷刺的笑笑,并不把兩人之間明晃晃的差别待遇放在心上,倒是五條悟一副被看輕了的不爽樣子,差點真跑去總監會砍兩個老橘子證明證明自己多麼值得一張通緝令了。
一想到五條悟,夏油傑又想歎氣。
他本以為五條悟用不了多久就能想通,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總監會壓榨的太嚴重了,好不容易輕松下來所以徹底放飛的緣故,總感覺五條那家夥離開高專後心智年齡一下子降了十歲,不僅對現在流浪般的生活适應良好,甚至還能跟不到六歲的枷場姐妹打成一片。
是真的物理意義上的“打成一片”,自從他第一次給醒來的枷場姐妹梳頭發時被五條悟那家夥打着摯友的名義胡攪蠻纏搶先以後,三個人之間就結下了梁子。
而他每天出門前給三人做好的餐前甜點總被某個幼稚鬼全部搶走這件事把梁子越積越大,昨天他帶着食物回家的時候,見到就是三個人滾在一起大打出手的場面。
當然,枷場姐妹壓根突破不了無下限,五條悟也不可能真對倆小孩動手,實際情況其實是無聊中的大少爺逗孩子玩,雖然被逗的那倆孩子差點就氣哭了。
他這樣想着,還沒走到臨時藏身的房間門口,吵鬧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壞蛋,那是夏油大人留給我的!你這個壞蛋!還給我!還給我!”
“上面寫你的名字了嗎,你喊它它答應嗎,老子光明正大拿包子跟桌子君換的,現在它已經是老子的了~”
“誰要你的破包子啊!那是夏油大人親手做的甜點!!!”
“有本事搶回去呀~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大概得再練個五十年~”
不用看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夏油傑推開門,無奈說道,“悟,不要欺負小孩子,還有,起碼嘗試一下努力做個令人尊敬的大人啊。”
屋裡吵鬧的動靜瞬間一靜,然後又一下子擴大了兩倍,菜菜子拉着自己的姐妹飛一樣撲到夏油傑懷裡,控訴的指着五條悟,“夏油大人,這個人又搶了你給我們的做的紅豆派,他把自己的份吃光了,還要來搶我們的!”
美美子看上去要更内向一些,怯怯縮在自己的姐妹身後,但聞言也探出頭來,輕輕點了點。
而五條悟一點都沒有正在被人當面告狀的自覺,早就瞬移到大門口,很自然地從夏油傑手裡接過塑料袋,一邊低下頭扒拉有沒有自己心儀的甜點,一邊還不忘回嘴,“老子一直很受人尊敬啊,這倆小鬼口是心非。”
“才沒有!”
“大壞蛋!”
夏油傑無奈笑笑,挨個揉了揉女孩們的頭發,将她們暴躁的情緒安撫下去,“好啦,不要跟五條哥哥計較,等會我煮豬骨面給你們吃。”
五條悟正叼着一個奶油大福,手裡還拎着一瓶可樂,聞言一口把大福吞進去,噎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老子也要!”
“你剛吃了三倍量的甜食。”
“不管,老子可是放棄了睡懶覺的機會一大早爬起來幫你帶孩子,很辛苦的好吧!”
夏油傑的笑容僵,看上去像是想打人,如果是以前高專時期的他,五條悟确信他下一秒就會一記黑閃砸過來,然後扯着他的頭發逼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