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束帶着朝露的鸢尾花就出現在了魏爾倫的面前。
“為什麼……?送我?”
稚嫩的魏爾倫不理解蘭波的用意,迷惑的看着眼前明明同齡*,卻比他成熟多的,真正的“人類”少年。
蘭波那時候說了什麼呢?
魏爾倫撫摸着胸膛,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他想起來了,那時候,蘭波說:
“因為保羅看起來很喜歡。”
因為他喜歡,就會送給他。
為了親(保)友(羅),不論前方是何種地獄,都願意一同前往。**
當初的他,為什麼會固執于自己非人的身份,忽視蘭波的情感呢?
心髒如同纏着細絲一般的緩慢抽痛。
再等等,阿蒂爾,等我們再次相見的那日。
我一定會将這份情感,回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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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老師……老子和傑可是剛辛辛苦苦收服了一級咒靈诶!不給假期也就算了,為什麼一大早就就把老子拉起來上課啊——”
白發的六眼神子像一根癱軟的面條,挂在一旁黑發丸子頭的狐狸眼少年身上,打着哈欠抱怨。
“面對老師的時候怎麼也要換一下自稱吧,悟。”
狐狸眼少年說着教育的話,手下卻沒停地幫白發神子揉着太陽穴,
“而且夜蛾老師今天把硝子都叫來了操場,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吧?”
畢竟硝子平時的體術課上得并不積極,夜蛾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多數情況下,來到操場上的隻有悟和自己。但今天硝子卻也明顯是被要求必須過來的。
“嗯嗯,再重一點嘛,這邊好酸哦。”白發神子無視摯友的吐槽教育,閉着眼睛繼續享受按摩服務。
棕發的少女翻了個白眼,坐在旁邊玩起了手機。
魏爾倫來到操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來得正好,魏爾倫。”
夜蛾也有點沒眼看那邊膩歪的二人組,看到魏爾倫出現,快步走了過來。
“咳咳,悟、傑、硝子,這位是魏爾倫老師。”夜蛾站在魏爾倫身旁,介紹着身邊金發藍眼的法國人。
“魏爾倫是一級咒術師,體術非常好,後續你們的體術課就由他來上,硝子,你也要學一些格鬥技巧,至少能夠保……”
“嗚哇!”白發神子打斷了夜蛾未完的話語,興奮地跳起身,拉開了圓形墨鏡,直勾勾地凝視着魏爾倫。
“這家夥的咒力量,好龐大,像什麼特級怪獸一樣诶。”
這就是五條悟。
魏爾倫看着眼前那雙如天空一般無限延展的藍色六眼,不禁感歎。
真是,毫無防備的天真少年。不,是對自己的力量有着絕對的自信嗎?
魏爾倫估算了一下距離,如果立刻出手,五條悟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放出無下限,而重力的操控能否穿透無下限,現在還是未知。
“警告,魏爾倫先生,您不可以殺死世界支柱人物。”
黑白球留下的分意識察覺到了魏爾倫細微如絲的殺意和戰意,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同樣察覺到了。
“悟,不可以對老師無禮。”
看似乖乖優等生的少年站到了摯友的身邊,背後卻悄然出現了數個裂隙。
這位就是夏油傑了。
魏爾倫看着兩位尚且稚嫩的特級咒術師,收斂了被許久未遇到過的強者激起的殺意,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
“沒關系,畢竟我的術式并不是什麼強大的術式,如果不是因為有着龐大的咒力總量,怎麼可能評上一級咒術師呢?”
“诶——是嗎?”
五條悟并不領情,瑰麗的冰藍雙眸凝視着魏爾倫的胸口,笃定地開口,
“這裡,有什麼東西吧?”
魏爾倫有些驚訝——雖然知道六眼能夠看穿信息,但沒想到連世界意識幫忙做的掩蓋也能看透一部分。
不過,魏爾倫沒有現在就公開自己情報的打算。
“是嗎?我并不清楚呢,可能隻是我的咒力聚集在這裡?”
在裝傻呢,這個努力僞裝的家夥。
五條悟撇了撇嘴,魏爾倫标準化的、笑意從未到達眼底的笑臉,在幼年時期他就看過太多。硬要裝作親和的樣子,真是讨嫌。
但是無所謂。
和夏油傑對殺意的感受不同,五條悟并沒有被魏爾倫的殺意和戰意吓到,因為他也同樣有了濃濃的戰意。
“喂,外國人。”
五條悟把夏油傑拉回自己身後,
“既然你要當老子的體術老師,首先是不是應該證明自己的體術,能夠強過老子?”
魏爾倫挑眉,還沒等他張口說話,五條悟的拳頭已經伴随着風勁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