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辦。
魏爾倫沉思。
如果隻是威逼利誘,不太可能讓山下智真的為他所用,而以死亡作為威脅來強迫山下智簽訂束縛——看起來是個好主意,但問題在于,魏爾倫見過很多虔誠的信徒,不論是哪個教派,這類人通常都并沒有那麼怕死。
要是有阿蒂爾的彩畫集就好了……
魏爾倫略帶遺憾地撫摸着已經陷入安穩沉眠的金色立方體,輕輕地把它送回胸膛中。
不過現在思路也很明确了。
不能全殺掉,也不太好收為己用,那就隻能先制造一些混亂,看看能不能從混亂中找到解法了。
魏爾倫再次翻開手機,給佐藤秋和伏黑甚爾分别發去了郵件。
————————————————————
……我跟禅院家的天與暴君溝通?真的假的?
佐藤秋收到郵件之後就陷入了迷茫。
身為邊緣詛咒師,天與暴君的大名他早有耳聞。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也道聽途說過一些關于禅院甚爾的傳說——什麼兩米高啦、什麼殺人用手撕啊、什麼私生活混亂喜歡當小白臉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傳聞混進去了。
總之,佐藤秋對禅院甚爾這個存在,是抱有一種敬畏,或者說恐懼之心的。
“你就是佐藤……啧,算了,不記得男人的名字。法國人讓我來找你。”
高壯的黑發男子在佐藤秋的對面坐下,自顧自地要了一份炸雞,
“要我做什麼。”
“啊?”
佐藤秋迷茫,
“你是……?”
黑發男子嗤笑,
“伏黑甚爾。”
哦,伏黑甚爾。
啊?伏黑甚爾——禅院甚爾?
佐藤秋差點蹦起來。
“啊那個那個那個……”
咬到了舌頭,
“對,魏爾倫先生讓我把要做的事跟你說。”
魏爾倫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第一,佐藤秋混入盤星教,以普通教衆的身份加入;
第二,伏黑甚爾負責暗殺掉山下智——盤星教的現任教祖,以及山下智的左膀右臂,共5個人,隻需要留下唯一一個性格較為軟弱的,負責财政的那名男子就行,從而讓盤星教陷入混亂,佐藤秋也可以借機向上爬,最好能成為教祖。
讓佐藤秋和伏黑甚爾見面,單純是為了避免伏黑甚爾暗殺的時候萬一需要滅口一些目擊者,可能會不小心把負責混入盤星教的佐藤秋也給順手殺了。
說到這裡,佐藤秋磨了磨牙,不知道是該感激魏爾倫居然覺得他能當上教祖,還是憤怒于魏爾倫覺得他會被伏黑甚爾順手解決。
但擡眼看了一下坐在對面,身上每塊肌肉都宛如精雕細琢般充滿力量的伏黑甚爾,佐藤秋垂頭喪氣。
算了,他好像确實很容易被順手解決。
聽明白了任務,伏黑甚爾點點頭,等着炸雞上來。
“我先走了。”
佐藤秋沒那個心思和一尊殺神坐一起吃東西。
“記得結賬。”
伏黑甚爾提醒。
……你才是幹活有報酬拿的那個吧!我是純打白工啊。
佐藤秋心裡欲哭無淚,面上卻隻敢點點頭。
見面結束的消息也同樣由佐藤秋發來。
看到一向不太敢多問多說什麼的佐藤秋難得在叙述事情時帶了點個人情緒,魏爾倫思索片刻,給他轉去100w日元。
嗚嗚,我會繼續好好幹的。
佐藤秋十分感動。
明明魏爾倫沒有說過什麼,但佐藤秋好像已經被PUA成功了。
————————————————————
當夜,山下智的住宅中,伏黑甚爾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結了這位邪教教祖并不算長的一生。
居住在附近的幾名下屬,也都同樣在睡夢中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為了混淆視聽,伏黑甚爾專門用了不同的手法下手。
第二日白天,看着發現教祖死亡後,陷入混亂的盤星教,伏黑甚爾撥通了魏爾倫的電話。
“第一件委托,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