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快速消失,如同不斷消失的□□一般。
周圍很冷,又很熱。
身體在冰與火之間煎熬著,好像地獄一般的痛苦。
Vision
“嚴清,醒醒。嚴清。”
黑色的眼睛緩緩睜開,有些迷糊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怎麽了?”
晨臉上露出著擔心,輕輕抱起躺椅上的男子,“你剛才在我們說話時突然失去意識,先回房,我叫噬來。”
被抱在懷裡的男子十分安靜,低下眼簾,有些脫力的樣子,“我做了個夢。”
“你昏過去一分锺,怎麽會做夢?”晨把對方帶到卧室,小心的放到床上,“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身體,老是和你聊最近密斯的事,讓你累着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晨心裡卻知道對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一天中的大部分都在昏睡中度過的。可是即使這樣,嚴清的臉色也一天不如一天,連黃昏的夕陽都無法遮蓋他蒼白如紙的臉龐。
體内胎兒因成長吸收母體大量營養,而作為人類的身體已經開始負荷不起了。
現在對方的身體還沒有那麼明顯就已經這樣,如果以後的話……
想到這裡,晨金色的眼眸不禁幽暗下來。
嚴清卻對此無所謂,“天氣太好了,讓人犯困。”
金色的眉毛依舊皺起,晨深深的盯着嚴清看了許久,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嘴。
“嚴清……”似乎下定決心,晨良久才忍不住開口。
“嗯?”
“你的身體真的變得很差……如果是孩子的話……”
“不要把什麼事往孩子身上放。”還沒等對方說完,嚴清就幹脆的打斷道,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怒意,“不關孩子的事,我身體怎麼樣心裡清楚。”
“可——”晨似乎還想反駁,但在此被嚴清不耐煩的打斷。
“再提這事,你可以在我面前消失了。”一撇頭,用動作強調自己的意思——沒有商量的餘地。
看到黑發人如此決絕的态度,晨敗北的歎了口氣。
“……你需要子息。”
就在晨依舊想着要怎麼說服對方的時候,對方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不禁把他從思緒中拉回眼前的人嚴肅的臉。
“……子息的事,我在和你在一起的那刻起就已經決定放棄了。嚴清,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對方不惜為了自己而願意保留那兩個未出生的血脈,金色的眼眸變得更加柔和。
黑色的瞳孔回視對方,嚴清鄭重的道:“你為了我,付出了許多。我也一直遺憾我不能給你你所需要的。現在,發現我可以至少給你帶來你的血脈,對我來說,其實是很高興的。而且,我也喜歡小孩子,他們是個意外,也是驚喜,也是我的延續,所以我不會在知道他們存在後而放棄他們的。”
“嚴清……”晨輕歎,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是因為得知嚴清并不對孩子反感,反而真心的喜愛他們。但擔憂的是作為人類的身體,嚴清不知是否可以安全的度過充滿未知數的孕期。
“這是我的意志,Vot'z Frolandii。”
面對愛人的決心,晨真心回了對方一個微笑,“T'aj allen。”
“對了,那個禮物,我很喜歡。”
似乎想打破剛才嚴肅的氣氛,嚴清把視線轉到床頭的那個投影儀上——這是晨上次自己生日時送給他的禮物:他母親的具象投影。
母親生前不喜歡拍照,所以嚴清有的母親唯一的一張照片都在母親死後成為警方的證據而保留在紐約警方的資料中。嚴清對此一直十分遺憾。
沒想到的是,男人會如此細心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投影是晨按照嚴清記憶做,細緻真實到連他母親眼角下的一顆痣都沒有錯過。
“你喜歡就好。”晨在對方白暫的前額上溫柔的印下一吻。
這時,噬推門進來。
他接到晨的信号後,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一進門,有些驚訝的看着晨。
嚴清把噬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禁有些擔心。
最近晨似乎異常的忙碌。
“等幾個星時分又不會死。”晨不耐煩的說,“我要你給嚴清做詳細的檢查,他剛才短暫昏迷。”
“知道了。”似乎知道對方不是很爽,噬難得在沒有前奏熱身下直接開始正經事,隻見他不知從哪裡拿出嚴清之前看到過的掃描器,走進床邊開始檢查。
“晨,你先走吧,我沒事。”嚴清把視線轉到男人身上,不想對方因為自己而把工事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