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都要毀滅，敵人和自己的文明一視同仁為那個人類陪葬的決心，晨完全不顧一切的怒火。

也隻是一個可憐之人而已。

如果真的是命運，走到了這一步着實諷刺。

但——

吃力的擡起身，全身剛愈合的傷口再次崩開。但這些并不算什麼，他可以忍受更糟糕的傷痛。“如果你還有一點理智的話，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嘴角拉出一個挑釁的笑意，噬直視着眼前的人道：“晨.星.晨？”

染着血光的瞳仁放到最大，漆黑如同黑洞般空無一物。那人向前走了一步，随着他的動作，在噬心髒的一塊石頭的碎片被推的更深。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噬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但依舊高傲的仰着頭，“哦，你肯定不會後悔——————啊——！！！”

鋒利的殘片突然完全穿過噬的胸膛，同時他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整個提到半空中，停住。

“我一直尊敬你，老師。但你的仇恨卻讓嚴清永遠離開了我。”晨從來不用‘死去’ ，因為每次想到這個字，都讓他感到窒息作惡。他頓了頓，強行壓下緊繃的怒意，又道：“如果你恨我不把你的過去告訴你，為什麼不沖着我來？為什麼要和密斯合作，把嚴清逼上絕路？！！”

最後的一句話，晨幾乎是吼出來的。當話音落下的同時，噬就感到自己身體被晨的念力甩了出去，直到後背撞到冰冷的牆上後才重重的落下！

還沒等噬緩過神來，晨已經在眨眼之間逼到噬的面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将之提到半空中，“回答我！！”晨的聲音已經帶着一絲瘋狂，主位用語完全倒置，對着噬大聲吼道：“回答我，噬！在你死之前！！”

因為我沒想到你的那個人類可以這麼無畏的犧牲自我。

噬嘲諷的在心裡道。

那個人類，明明在人類社會也隻是一個小人物，性格也不是什麼出挑的讓人眼前一亮，還喜歡認死理，說也說不通。

又怎知那人類會有如此的覺悟，可以放下一切，為了保護地球而犧牲自我。

“我站——站在兩條路前，不知所措。所以——我造了把鑰匙，把它，咳咳，留給你。這把鑰匙，你，你可以鑄造一扇門，通過這扇門，你可以找到那條路，找到我。”喉嚨被卡着的噬斷斷續續的說，注視着晨臉上微妙的變化。

“這是什麼意思？”晨皺眉，臉上終于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噬反問道：“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你會怎麼選擇呢？”

“羅傑利鵬試過了！在空間的基礎上，時間跳躍是不可行的。”晨平靜的回答，但噬可以感到對方掐着自己的手微微顫抖，“我從他腦子裡感受出來絕望的痛苦，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這個細節，足以讓噬松了口氣。

至少，不會太糟。

他繼續道：“幸好，我知道有個東西可以。”

這個平行宇宙，雖然和特羅比亞人來的那個十分相近，但細看下，卻又有些細微差異。

原本充滿戾氣的眼眸眨了眨，晨道：“告訴我在哪裡？或許我可以讓你死的沒有那麼痛苦。”

“你就算找到，也不能活着穿越奇點所打開的蟲洞。“ 噬笑道，擡手把嘴角的血迹擦掉。

“或者，我可以把你腦裡的信息強行讀出。“晨壓低聲音，威脅的說道：“你覺得呢？”

噬一聽，笑的更加妖異，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加注在脖頸間越來越窒息的力量：“沒了我，沒有人可以活着通過那個奇點機械。“

“你說什麼？”

“忘了我念力的專長了？”噬繼續道，“相信我，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

如貓一般的瞳孔微微放大，晨死死瞪着對方充滿血腥的笑，似乎在考量對方的話。

突然，晨松開手，失去支撐的噬頓時倒到地上。

“咳咳咳！”

重傷讓噬一下子無法直起身，但依舊，他知道他已經說服了這個人。

至少，還有回旋的餘地。

擡起臉，對方面無表情的臉回視着自己，似乎隻剩下冷漠的氣息。隻是，那雙金色的眼睛過于銳利。

“你的條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