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喜悅後,山姆眉頭微蹙,看向後來進入帳篷的兩個金發男人,問道。
雖然對方現在和普通人類幾乎沒有區别,但認識對方的山姆和艾頓都知道,這兩位金發男人并不是地球人。
“陛下因為身體原因會暫時住在這裡。”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地動了動嘴,用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說道。他身邊站着的同伴,山姆和艾頓也認識,隻是此時,那人的表情比記憶中顯得木讷無神。
兩個軍人對視了一眼,依然搞不懂狀況。
“嚴清閣下,我現在就啟程去找噬。”沒有理睬兩人臉上的疑惑,那個面無表情的金發男人轉頭對着嚴清恭敬地說道。
“克裡斯呢?”嚴清追問道。
“他知道你沒事後,就什麼都沒說地離開了。”霄面無表情地回答道。說實話,他對此倒是松了口氣。
這樣啊……或許也好。
嚴清的眼神暗了暗,雖然克裡斯主動離開,從某種程度上說不是壞事,但他的内心還是有些擔心對方的去向。
深吸一口氣,嚴清把視線再次轉到霄的身上,點了點頭道,“謝謝你,霄,一切都靠你了。”
男人也向黑發青年點頭示意,然後轉身,消失在帳篷後。
霄離開後,嚴清把經過的一切叙述給困惑的朋友聽,這才讓艾頓和山姆茅塞頓開。
“可是……他怎麼辦?”
艾頓瞄了瞄正端坐着的晨,對方似乎對零時帳篷很感興趣,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帳篷的篷頂。
嚴清無奈地點了點頭,“你們也看到了,晨現在不能回到艾莫羅,那裡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所以現在這麼回去,他不安全。”
“沒想到暗殺這類事不是人類的專利啊!”艾頓沒心沒肺地說,結果惹來山姆一個白眼,被瞪得無奈地縮了縮脖子。
山姆鄙視完艾頓後,重新望向嚴清,“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做呢?”
嚴清無奈地看了一眼依舊對周圍沒什麼反應的晨,随即低下頭,目光落在懷裡睡着的兩個嬰兒的臉上。此時,其中一個孩子臉紅撲撲的,嘴巴動了動,似乎很滿足的模樣。被孩子可愛的樣子逗樂了,嚴清溫柔地笑着說:“先給這兩個孩子起個名字吧。”
聽到這裡,艾頓又忍不住地吐槽起來:“取名字?這個好玩!!讓我想想……”他擠眉弄眼了一陣,道,“這個有翅膀的就叫Freaky,這個沒有翅膀的就叫Chubby,如何,很可愛吧?”
“這哪裡是名字,是綽号吧?”還是最爛的那種。
山姆一臉黑線地搖頭。
Freaky是“小妖怪”,Chubby是“小胖”。什麼家長會給孩子取這麼缺德的名字?
“可是很押韻啊!而且多符合小家夥的特征。别人一喊這名字就知道這小家夥是啥樣的!”艾頓反駁道。
“艾頓,你沒文化不要當所有人一樣沒文化好不好。”山姆調笑道,随即也想了想,對嚴清說:“這個叫傑克,這個叫吉米?”
兩個十個人裡有六個叫同樣名字的大衆名,看來山姆對起名字明顯也沒有什麼創新意識。
“呵呵……這個……”嚴清後腦勺上不自覺地挂着一滴汗。
“塞爾法……”
突然,一個聲音喃喃地響起,好像是自言自語般,不斷重複着。
嚴清擡起頭,看到晨正手裡抓着一把地上的塵埃。因為是零時帳篷,腳下其實是幹燥的沙塵土壤。金發男人如同小孩子一般,攥了一把沙粒握在手中,然後又讓沙子緩緩從指尖落到地上,玩得很開心。
“塞爾法……”嚴清看着神智不清的金發男人,從前淩厲的氣勢無處可尋,金色眼眸中曾經閃耀的智慧也已消磨不見。而這一切,隻是因為對方希望自己活着。
望着男人現在的模樣,嚴清覺得心裡像被灌滿鉛一樣沉重。
“你在為孩子取名字嗎,晨?”
嚴清輕輕地問男人,意料之中,對方沒有回答,隻是自顧自地玩着沙子。
“賽爾法,”重新把視線放到懷裡的兩個孩子,“你們兩個誰想叫‘塵’?”
賽爾法在特羅比亞語裡譯為“塵埃”的意思。
這時,其中一個完全繼承特羅比亞血統的孩子“啊”了一聲,好像在回應嚴清的話。
“好吧,你就叫塵。”嚴清寵溺地笑着,然後轉向另一個,“而你呢……晨,你想給另一個孩子取什麼名字?”
下意識地問那個不知在幹什麼的男人,嚴清得到的還是沉默。
不知為什麼,有些失望。
歎了口氣,嚴清看了看周圍的東西。從帳篷外透進來的陽光,由于是正午時分,幾束金色的光芒有些耀眼得無法直視。
“而你,就叫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