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聽了,微微松了口氣,“既然這樣,這裡是陛下給你的任務。”
“哦?”
“你和嚴清的關系也不錯吧。”遠問。
疑惑對方為什麽這麽問,眨了眨眼,瀾随後點了點頭,“嚴清是因為我小孩子的模樣才會對我比較親切的,這是人類的本能反映。可是,這和任務有什麽關系?”
“陛下希望你可以照顧他。”遠臉上露出無奈的幹笑,“嚴清他不知為什麽變得越來越虛弱,即使接受治療後都沒有好轉,而且更糟的是,他就算這樣,還一直拒絕飲食,連我勸他都沒有用。”
遠和嚴清多少有些交情,他和哥哥軒曾是嚴清的貼身保镖。
“我不明白,噬為什麽不除掉嚴清,他畢竟是晨的Frolandii。”瀾疑惑。曆史上的篡位者都會除掉之前星皇的配偶以消滅可能的威脅。而噬卻沒有這麽做。
至少,照遠的話看,噬希望嚴清活著。
“我不知道。”遠坦白道,這點他也覺得奇怪,“不過,我覺的現在的嚴清他情況不是很好。”
想到自己最近一次見到那個黑發人,那人虛弱的都無法下床走動,讓他看了心裡都不舒服。
“陛下命令一定要讓嚴清活下去,所以……”
“我盡力。”瀾打斷遠的話,起身,“那麽,放我出來吧。”
幽暗的房間裡,光學屏幕微微閃爍,金色的光輝映照着坐在屏幕前的男人,他的金發被光線染上了一層冰冷的光澤,顯得格外森然。男人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凝視着屏幕中的報告,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所以,那東西就是晨.星.晨的首級?”他再次問道,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譏諷。
[基因檢查的結果已經确認,完全吻合。] 屏幕中的人平靜地回複,聲音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男人沉默了一瞬,随即低聲冷笑:“真是幹得漂亮。那個多變又無法控制的特羅比亞人終于從我們的棋盤上消失了。”
他緩緩起身,走到屏幕前,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屏幕中閃爍的紅色警示,眼神中透着深深的不屑:“但是,這個噬居然還把一個人類留在身邊——真是讓我難以理解。”
[陛下的決定确實令人疑惑,] 屏幕中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我們也無權質疑他的選擇。]
“無權質疑?”男人猛地一拍屏幕,冰冷的怒火在房間中炸開,“噬究竟在想什麼?他明知道這個人類是晨的Frolandii,為什麼還要留下他?難道他不知道,這隻會成為議會的軟肋嗎?”
屏幕中的人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應:“嚴清……畢竟是和最終武器融合的唯一智慧生命。”
“一個有着意識的最終武器,還不如毀掉不是嗎?”男人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到頭來,他不過是個脆弱的人類,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存在。”
他轉過身,背對屏幕,眼神冷峻地看向窗外漆黑的星空。
“傳我的命令。”他的聲音低沉,卻透着無法抗拒的威嚴,“既然噬無法下手,我們來做。他要保的東西,正是我們要摧毀的東西。”
[您的意思是……?] 屏幕中的聲音遲疑了一瞬。
“殺了嚴清。”男人冷冷說道,語氣中透着無可置疑的決絕,“讓噬明白,不要以為他現在成了星皇,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與此同時,特羅比亞皇宮的議會大廳中,氣氛異常緊張。十二名議會議員坐在長桌兩側,他們的目光齊齊投向坐在首席的金發男子——噬。噬一身黑金色的皇袍,金色的瞳孔冷冷掃過每一名議員,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壓。
“陛下,”一個議員率先開口,語氣中帶着不加掩飾的不滿,“我們需要一個解釋——關于那個地球人類嚴清,為什麼他至今還活着?”
噬沒有立刻回應,他的目光緩緩移向那個議員,冷冷地注視着他,仿佛在透視他的靈魂。
“我不認為,這需要解釋。”噬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我的決定。”
“但他是晨的Frolandii!”另一個議員站起身,語氣中透着憤怒和焦躁,“您是這片宇宙的星皇,您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對我們的危險性。雖然他是一個人類,但前星皇給予了他在特羅比亞的身份。”
噬微微眯起眼睛,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他緩緩站起身,黑金色的皇袍随着他的動作微微蕩起。
“你們是在質疑我的決定?”他面帶微笑,但同時,周身卻散發着如同雷霆般的威壓。
議員們紛紛低下頭,盡管心中不滿,卻不敢正面反駁。
“嚴清留在這裡,是我的決定。”噬冷冷說道,語氣中透着冰冷的威嚴,“即使他是晨的Frolandii,都不會威脅到我。他隻是一個人類,一個無法左右大局的人。”
“陛下,我們并非質疑您的決策能力。”那個議員試圖緩和氣氛,語氣中帶着一絲隐忍,“但他的存在确實引發了議會的不安。如果您堅持保留他的性命,那請您确保——他不會成為我們的軟肋。”
噬冷笑了一聲,金色的眼眸中透着一絲諷刺:“軟肋?你們以為,我會為了一個人類,動搖特羅比亞的根基?”
他轉身,背對議員們,聲音低沉而冰冷:“如果你們對我的決策不滿,可以随時離開這個議會。我需要的,是執行我的命令,而不是無意義的争論。”
議員們面面相觑,卻無人再敢開口。
會議結束後,噬獨自回到了自己的私人房間。他站在窗前,目光冷冷地注視着外面的星空。他知道,這次的會議并未真正平息議會的怨言。那些隐藏在暗處的叛黨,已經蠢蠢欲動。
噬安靜的站在原地,金色的眼眸望着遠處點點的星光。
突然,他開口,似乎對着虛空說道:“界,你過來一下。”
然後,一個帶着一絲電子音的聲音響起。
[是,陛下。]
而在皇宮之外,另一個秘密的房間中,叛黨們正圍繞一張全息地圖展開密謀。
“我們已經無法再等下去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特羅比亞人沉聲說道,“我不知道噬到底怎麼想的。那個嚴清必須死,他是我們最好的突破口。”
“但噬已經加強了行宮的安保。”另一個同伴皺着眉,語氣中透着不安,“我們如何接近他?”
“我們有内部的支持者。”之前那個特羅比亞人冷冷一笑,目光中透着寒意,“下一次嚴清接受治療時,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計劃是否萬無一失?”有人質疑道。
“絕不會失敗。”那人語氣堅定,“那個人類必須得死,而且,派人去活捉他的子息。”
噬當時并沒有把晨的屍體帶回來,聲稱在打鬥時焚毀了。所以,帶回來的,隻是後者的首級。而且噬所謂籌碼,被對方藏了起來。
他們試了許多次,都無法找到晨的首級。
如此,現在隻有晨的血脈了。
聽說,是一對雙生兒。
那麼一個可以當作未來的皇族來培養,另一個——
則可以當作活體實驗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