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吃完早飯後姜祈年開始貼對聯。

先貼門口的，姜小魚比平時起得早，在一旁幫忙剪塑料膠布遞給姜祈年。

姜祈年先确定好對聯上端的位置，然後用塑料粘好。毛毛窩在姜小魚腳邊，兩個後腿往後一蹬，仰頭吐着舌頭，偶爾汪汪叫兩聲，一臉憨憨的樣子。

毛毛腿上的傷早好了，它現在胖了許多，圓圓的一團，毛茸茸的，姜小魚無聊就在小區裡遛遛它，身上除了爪子也不髒，冬天了就沒經常給它洗澡。

“哥，我今天下午還能去遛毛毛嗎？”姜小魚剪完膠布就蹲下摸毛毛的頭，毛毛追着他的手心走，“我的朋友也很喜歡毛毛。”

“嗯。”姜祈年目測一下，左邊的對聯與右邊的對齊，“今天除夕你想玩多久玩多久。”

姜小魚遛狗時交到一個朋友，和他年齡一樣大，對方也很喜歡狗，但他媽媽嫌狗髒掉毛，太傻了，不讓養，遇到姜小魚後就眼巴巴的瞧着吐着舌頭的傻毛毛。前兩天下雪倆小孩一狗還堆了雪人。

姜祈年也高興姜小魚交到朋友，要出去玩叮囑一下就沒怎麼管，吃飯的時候回來就行。

“好的。”沒他事了，姜小魚就打開電視看動畫片，毛毛在後面跟着他。

家裡就兩人一狗，偶爾幾聲狗叫也不顯的孤獨，貼好對聯，總算有點年味。

姜祈年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少啥東西，他也沒啥講究，想到什麼買什麼，這時門鈴響了下。

姜小魚一聽，立踩着棉拖鞋去開門，笑道：“是小裴哥來了嗎？”

這也不怪姜小魚那麼準确的猜到來人是誰，來家裡登門造訪的人實在少，房東回老家過年了不回來，隻有裴雲朝了。

門一開，裴雲朝笑着問：“你哥呢？”

天氣寒冷，他戴着圍巾和帽子，隻露出鼻子和漂亮的眼睛，說話時周圍冒着霧氣。

“在廚房。”姜小魚知道他是哥哥的朋友，而且長得很好看，沖屋裡喊了一句：“哥，小裴哥來了。”

然後從鞋架上拿一雙棉拖遞給裴雲朝。

“謝謝小魚。”裴雲朝抱着一個大盒子，換鞋後就進屋，先将盒子放到桌子上。

沖小魚神秘的說：“你猜這盒子裡是什麼？”

姜小魚看了一眼包裝就知道是什麼，眼裡發光，激動道：“是小汽車！”

“送給你的，祝小魚新年快樂。”裴雲朝捏了捏姜小魚的臉蛋，小孩子不似第一次見面瘦小，胖了兩圈，臉上帶着嬰兒肥，很可愛。

“謝謝！小裴哥哥新年快樂！”姜小魚高興極了。

“什麼小汽車？”姜祈年從廚房出來，看到盒子後就知道是什麼了，裴雲朝給姜小魚買的玩具。

從外面進來身上冷意還未散去，裴雲朝摘下圍巾和帽子，脫了外套放到沙發扶手上，走到姜祈年身邊，拉住他的手肘，有點可憐道：“姜同學，今天中午能管我一頓飯嗎？”

鼻尖凍得通紅，要不是瞧見他眼中狡猾的笑意還真以為他無家可歸了呢。

“沒問題。”姜小魚搶先一步回答，“小裴哥哥，一起吃飯熱鬧。”

他也不知道從哪聽的，都會說吃飯熱鬧了，姜祈年表示欣慰。

裴雲朝覺得姜小魚真可愛。

“中午吃火鍋吧。”天冷吃火鍋暖和，廚房裡他買的青菜還有，但不多了，等會出去附近超市買，順便買其他吃的。

放假後他就買菜在廚房做飯了，不用天天出去了。

裴雲朝姜小魚小雞啄食點頭，贊同：“好。”

玩具汽車需要組裝，這下姜小魚也顧不得看動漫了，神色專注瞧着手裡的組件和組裝圖。

姜祈年準備去買菜，裴雲朝和他一起。

寒風簌簌，地上的雪快化完了，白一塊黑一塊的。

裴雲朝左手伸進姜祈年衣服口袋裡，發現他的手很涼，将自己的手覆蓋在他手背上，“我給你捂捂。”

圍巾沒系好松了，姜祈年擡手給裴雲朝拉好，在口袋裡與他算不上熱乎的手食指相扣，無神盯着前方的路看了會，似是不經意間問：“聽說你姐姐快訂婚了。”

為了避免懷疑，他沒有提許臨楓的名字。

裴雲清漂亮有能力有家室，喜歡她的人不少，有戀人的消息也瞞不住，不過她也沒打算瞞。

“是啊，那個男人叫許臨楓，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但又找不到證據。”裴雲朝撇撇嘴，語氣無奈，“罷了，誰讓我姐喜歡呢，以後他好好對我姐我就勉強給他點面子，否則我一定要他好看。”

最後一句話語調狠厲。

上一世裴雲朝确實做到了，裴雲清死後，他捅了許臨楓十五刀，剛好是‘雲清’二字的筆畫。

許臨楓心狠手辣，陰險卑鄙，裴雲朝最後那樣少不了他在背後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