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君澤知道不是。他哥的處境遠沒有那麼樂觀。

和父母鬧掰後，趙家就不再給他一分錢。他的所有收入都來自他當前的工作，而這份工作又掙不到什麼錢，所以他基本不參加社交活動，人脈也就無從談起。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自身的能力，但在如今的社會，憑個人能力做出一番成就難如登天，更别提他的工作還有諸多限制，站穩腳跟起碼需要五年。

這期間出任何差錯都可能前功盡棄。

這些事，千華并不知道，趙君臨也不會告訴他。

即使知道了又怎麼樣？隻要趙君臨記挂他，就能為他奮不顧身——趙君澤太清楚他的品性了。

唯有讓他安心才能保持平穩，這意味着千華必須絕對安全，還少不了舒适。趙君澤暫時想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那兩人分開了，他哥好像還有點意猶未盡。根據賭約，千華能繼續練習，趙君臨也能繼續教他。

“我送你回去？”趙君臨走過來，笑容如春風般和煦，“開車來的？”

“嗯。我先去換衣服。”趙君澤瞥了眼千華，轉身去更衣室。

千華終于能安心訓練。

因為這段小插曲，上午隻練了不到一個小時。下午他們來到健身房，做些力量訓練和肌肉拉伸。千華被趙君臨刀刻般的腹肌震撼到了，時不時往那兒瞟，經趙君臨同意才敢伸手去摸，耳根泛起了紅色。

他想到自己曾和這個部位親密相貼，小腹突然就有些灼熱，好像他們剛剛還抱在一起。

走出靶場，太陽還沒落下。千華走到路邊等車，回想起上午發生的事，覺得這一天比過去半年加起來都精彩。

第二天來到靶場，那名女學員已經在了，端着把跟她上半身差不多長的長槍，對着槍靶一動不動。趙君臨坐在她後面的凳子上，見他來了給他開門。千華換好衣服，問那名女學員在練什麼。

“端槍。她想學狙擊，要練手臂和肩膀的力量，沒這個穩定性不行。”趙君臨看着女學員。

“要端多久？”

“一開始五分鐘，逐步增加，十五分鐘合格。”

“好厲害。”千華由衷贊美。

“是挺厲害。我估計她做到這一步需要一個月，現在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了。”趙君澤走到女學員身邊讓她休息。女學員背對着千華轉身，把槍放進槍匣。

千華定定看了她一陣。

“那我們接着練。”趙君臨走回來，給千華講解今天的訓練内容。

“實戰中很少有機會讓你調整姿勢，你的情緒和運動會影響肌肉狀态，導緻精度下降。解決這個問題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形成肌肉記憶，讓你在發槍的一瞬間找到感覺，缺點是一旦換了槍就不适應；另一種是用大腦輔助，每一槍都經過計算，你的大腦要趕在你行動之前。一般情況下，我推薦你用第二種；第一種作為備選，用來應對非常緊急的情況。今天的課就是鍛煉你的肌肉記憶。”

千華看到了趙君臨身為教練的嚴酷一面。

一個動作做不好，他會讓千華重做十遍；連續錯兩次以上，他會讓千華做俯卧撐，不做對不許休息。一個小時下來，千華的訓練服濕透了，雙頰一片酡紅，累得想趴在地上。

中午，千華去學員餐廳吃飯，沒找到那名女學員。有些alpha學員想上前和他搭讪，隔着兩米遠就感受到寒冷的信息素，牙關都在打戰，隻得遺憾地作罷。

千華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安穩地睡了一覺。

下午，千華正因犯了錯被罰做俯卧撐，趙君澤突然出現，拎着電腦坐在他們身後的長凳上。

趙君臨沒受影響，繼續嚴格的教學。直到千華完成訓練任務，他才毫不驚訝地朝弟弟走去，詢問學校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