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趙君澤知道了這三人的外号。
圓寸頭肌肉男叫“大腚”,桃花眼男人叫“野雞”,紋身男叫“龜男”,都不是什麼好詞。大腚和龜男是健身狂,拼了兩小時單指俯卧撐,最終大腚以微弱優勢勝出。
野雞一副文弱書生樣,戴上眼鏡像極了斯文敗類,嘴角總是微微上揚,不知在想什麼壞主意。
趙君澤不想與他們有交集,并猜測自己很快能出去,便獨自處在牆角,不參與他們的活動。
中午,警務人員送來食物——番茄炒蛋、炒土豆絲、米飯和冬瓜湯。大腚和龜男狼吞虎咽吃完自己那份,用勞動和野雞交換。大腚幫野雞洗三天髒衣服,龜男幫野雞洗被套曬被子,龜男獲得了剩飯。
大腚再次把目光投向趙君澤。
趙君澤的午飯幾乎沒動。看守所的飯菜雖不精緻,但絕對不算難吃。趙君澤平時忙起來經常啃面包喝白水,今天不知為什麼,總想起千華搬出去前做的那頓飯,覺得眼前的餐食難以下咽。
千華一個人在警局還好嗎?警察會不會為難他?裴瀚宇會不會趁人之危?……千華能不能應付那些陰謀詭計?
趙君澤回神,看見大腚熱切的目光,會意地揚了揚盒飯:“想吃?”
大腚連連點頭。趙君澤放下盒飯,提出條件:“和你打聽點東西。”
“你說。”大腚的眼睛放射出綠光。
“城南花二路是什麼地方?”
“花二路?”大腚皺眉,看向野雞,“大花巷是誰的地盤?”
“劉揩義,人稱‘劉黑頭’,半條街的商鋪是他家的,他說東店家不敢說西,大花巷的地頭蛇。聽說他操過上百個omega,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好這口。”野雞雲淡風輕,嘴角帶着調侃的笑。
“警察不管他?”趙君澤想到了某種可能,眼神變得淩厲。
野雞像聽到什麼笑話,“哈哈哈”笑了一陣:“管他?他一個人扛起城南區1/3的稅收,接的都是政府的大項目,說他有問題不是打政府臉嗎?幾個omega怎麼了?又不是養不起。隻要不鬧出人命啥都好說。”
“鬧出人命也就幾萬塊錢的事。底層人根本養不起omega,什麼防咬環、阻隔貼……生個病就要花光積蓄。政府那點補貼還不夠塞牙縫。”龜男說道。
“劉黑頭結婚沒?”趙君澤問道。
“結過一次,後來離了。據說是那個omega私自堕胎,沒了生育能力。劉黑頭也沒再娶,靠玩omega度過易感期。他就喜歡沒被開過的花苞,每次都給人五六萬——差不多是一戶人家一年的收入。”野雞沒骨頭似的靠着被褥,“也有人舉報他,無奈他上頭有人罩着、下頭有人捧着,告他的人自己也不幹淨,不是撤訴就是跑路,到頭來也沒人敢管了。”
“你怎麼這麼清楚?”龜男用胳膊肘捅捅野雞。
“床伴告訴我的。我睡過的omega又不比他少。他們什麼都願和我聊,哪怕結婚了也一樣。”野雞突然摟住龜男的脖子,“要不要我教你幾招,幫你追到心目中的女神?肖想這麼久,不想把美夢變成現實?”
龜男滿臉绯紅,氣憤地推開野雞:“她是我的白月光!怎麼能亵渎!再提這事我跟你沒完!”
野雞嘲諷地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