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衛生間的門打開，龜男臭着臉大步走來，搶過那張協議一看，難得地展露柔情：“是他。”

野雞盤腿坐下：“他被小白标記了，現在有危險，你想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他娘的又出不去！”龜男氣哼哼地踢了野雞一腳，把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折好，“小白要怎麼治？找個omega安撫他？”

“你把千華找來，或許有用。”野雞單手支着下巴，盯着趙君澤的臉，“要是千華死了，他會不會醒？”

龜男又踢他一下：“少烏鴉嘴！你是不是有辦法？你等級不和他一樣嗎？”

“是一樣，但我從沒對糙老爺們用過，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野雞神态悠閑，而那兩名警務人員已經跪坐在地。

防護服能實現全密封，但他們穿戴時過于匆忙，有些地方沒有紮好，導緻信息素逸散進去。

趙君澤的信息素名叫“深海”，除了強大的水壓，還有低溫、黑暗、高鹽、缺氧，危險性在所有信息素裡排名第七，每年都要到信息素管理局報備，每半年做一次體檢。六年來一直平穩，這次是第一次出事。

“申請支援……”警務人員趴在地上，氣若遊絲。

龜男蹲下，幫他們把防護服紮好。

野雞“啧”了一聲：“這麼廢物，難怪隻能當看門狗。本來想多住些日子，看來得提前出去了。”

千華被火焰包裹，半邊身體焦黑，趙君澤怎麼跑都跑不到他面前。

“君澤，醒醒。”千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做噩夢了。”

眼皮仿佛有千鈞重。趙君澤掙紮着睜開眼，看見千華跪坐在旁邊，姿勢還是那麼端正：“對不起，連累你了。”

但實際上，野雞駝背彎腰沒個正形，說的話是：“老弟，醒醒，人都快給你幹沒了。”

趙君澤端詳他，看出他沒有受傷，也不再釋放信息素：“我沒事。你怎麼在這？”

野雞回答：“被幾個王八蛋送進來的。”

趙君澤眼裡的千華：“我讓你簽協議，你不同意，我求他們放我進來。”

“你請的律師？”趙君澤忍不住微笑。

野雞：“幫你請律師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活該人家嫌棄你。”

千華：“我沒錢，隻請得起便宜的。本以為你會看在許疏荷的面子上簽字，沒想到你拒絕。簽了不好嗎？”

“我以為是許疏荷派來的人，後來才想到是你。”趙君澤頓了頓，“如果早知道是你，我會簽的。”

野雞：“你未婚妻少說也和你相處十幾年了吧？怎麼反而信一個外人？”

千華：“為什麼？不怕我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