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趙君澤收起手機，指指那些盒子，“先放你包裡。”

孔夢曦随手把盒子掃進背包裡，仿佛這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回去幹嘛？怕千華跟人跑了？不用這麼緊張吧？”

“我怕有人對他不利。”趙君澤站起來，沒有過多解釋。孔夢曦小跑着跟上他。

“這麼不放心，幹脆把他帶上得了。”她不無譏嘲地說。

“那還不如直接問他。”

“你管人家過去幹嘛？這麼在意自己是不是人家初戀？”

“我總得了解他，才知道怎麼讓他愛我。”趙君澤戴上墨鏡。

孔夢曦滿眼鄙夷：“你這就有些戀愛腦了，表哥。愛不愛難道不該順其自然嗎？還能像解數學題一樣條分縷析？就算你處心積慮讓他愛上了你，你怎麼知道他愛的不是營造出來的假象？你想一輩子在他面前戴着面具？”

趙君澤不回答，一直沉默到酒店門口。

現在是下午兩點，千華應該在午睡。趙君澤拎着孔夢曦的背包，輕輕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在地上做平闆支撐的身影。

千華頂着碗水，手邊放着把槍，身下的汗水聚成了一小灘。

手機正在計時，屏幕上顯示“4分38秒”。

趙君澤的最好記錄是27分鐘，這還不是他的極限。普通人的平均水平在2~4分鐘，健身達人可以做20分鐘，再往上就沒什麼意義。但一個omega能做到這樣，還是很少見的。

趙君澤關上門，把背包放在桌上，偏頭看千華裸露的手臂和繃緊的背部。千華的姿勢非常标準，有肌肉卻依然顯得柔弱，哪怕再練幾年他的力量也不能和趙君澤同日而語。可他努力的樣子卻讓人生不起狎亵之心，隻想好好呵護。

到了七分多鐘，千華堅持不下去了，先把水碗取下，再慢慢趴在地上，閉着眼小口喘息。

趙君澤知道他還要拉伸，準備欣賞他軀體的柔韌度，沒想到千華直接進了浴室，打開淋浴沖澡。

這是在躲他？

趙君澤有些輕微的不爽，背對着浴室打開手機，忙活了一陣後見千華還沒出來，以為他睡着了，就走到浴室門口敲門。

門“唰”地一聲開了，千華的頭發滴着水，睡衣上暈出一片水漬：“怎麼了？”

“……沒什麼。”趙君澤瞟了眼浴室裡面，“怎麼洗這麼久？”

千華不想說自己在浴室裡拉伸，随便找了個借口：“玩了會泡泡。”

他身上确實有沐浴露的香味，趙君澤沒懷疑：“你早上都在鍛煉？”

“遇見個攝影師，以為是偷拍的人，找酒店調監控。”千華取下毛巾擦頭發。

“攝影師？他偷拍你？”趙君澤沉了臉色。

“嗯。他是個退休的業餘愛好者，不把照片發到網上，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