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條狗。”
“狗也不能傷害。”
“我要加錢。”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随後挂斷了。
司機狠狠拍了拍方向盤。
一旁的千華冷汗直流,心提到了嗓子眼,本不靈光的腦袋更加難以運轉。
怎麼辦?怎麼辦?
司機抽起了煙,氣味很嗆。安安把鼻子埋進千華懷裡。千華被熏得眼淚直流,不得已睜開眼睛。
“現在在哪?”他裝作剛睡醒,一臉懵懂地看向窗外,“還有多久能到?”
司機不說話。千華後知後覺地發現安安昏了過去:“安安?安安?”
“我要下車。”千華拉了拉門把手,又去砸窗玻璃。司機猛地刹車,破窗器掉在腳邊。
車裡的燈開了。司機解開安全帶,朝千華逼來。千華去摸槍,腰間卻空無一物。司機把千華按在了車門上。
黎迦心急如焚地處理圖像,結果出來後心涼了半截。
是一個連環強/奸殺人犯。
來自B國。
國際刑警發布了對他的通緝令,但一直沒抓到。有人推測他加入了雇傭兵。
千華落到他手裡,兇多吉少。
那一刻,黎迦十分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本以為基地足夠安全,沒想到會有内鬼。
希望陳赫庭他們快一點,别發生不可挽回的後果。
千華的衣服亂了,後背火辣辣的疼。司機抓着他的脖子和褲帶,卻沒有用力。
因為有把槍抵在他頭上。
槍是從後座伸出來的,正是千華丢失的那把。握槍的人隐藏在陰影裡,隻露出一截蒼白有力的手臂,既不像alpha也不像omega。
司機緩緩松手,似乎想出其不意反擊。那把槍卻不給他機會,二話不說就爆了頭。
鮮血濺上駕駛座的車門,司機無神的雙眼對着車頂。千華吓得連尖叫都忘了。一聲“咔”的輕響,車門的鎖開了,後座的人從右側下車。千華渾身僵硬,突然身後一空,一隻手托住他的背——那人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千華嗫嚅了半分鐘也沒說出一個字,恐懼完完全全攫住了他。那人也沒有不耐煩,就這麼托着他,直到他的大腦重新開機。
做好了心理建設,千華轉過身,再次被驚到失語——他身後根本沒有人!
這是一條很荒涼的機耕路,兩側是半人高的雜草。車燈就是最亮的光源,不打開手機照明根本看不清路,但千華眼前隻有星星在發光。
一陣風吹過,雜草“窸窸窣窣”,有點像鬼哭。千華想起那通電話,擔心司機的同夥來抓自己,抱着安安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黎迦锲而不舍地撥打千華的電話。電腦屏幕上突然出現千華的手機信号,他立即将定位發給搜救隊。
位置顯示在一條高速路附近,直線距離六百多米。那不是去沐城的路,而是去M國的路,位于西部軍區和北部軍區轄區的交線,不管從哪個方向派兵都有些遠,可見這場綁架不是臨時起意。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在沐城動手?黎迦暫時不去想這些問題。
現在隻是有了信号,并不能保證千華脫離了危險。
有可能是從車裡轉移到别的交通工具。
萬一是直升機可就糟了。
黎迦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再次撥打千華的電話。
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心率飙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