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傅問心懵圈。他眼睜睜看着小男孩扒上自己，光溜溜的雙腿纏住自己的腰，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我不是你爸。”

“爸爸！爸爸！爸爸！”小男孩左右扭動，剛好擦到傅問心的敏感部位。傅問心臉色驟變：“下去！别扒着人！”

千華過來幫忙，使出渾身的力氣才把小男孩拽下來。小男孩又抱住千華的腿：“媽媽。”

傅問心抓住男孩的衣領，卻拎不起來，于是敲了敲男孩的腦袋，“他要做飯，等做完飯再陪你玩。你先放手，不然他就不要你了。”

小男孩居然真的放了手。

“你先洗個澡。”千華看向傅問心，“你教他洗。”

“好啊。不過得先給他買身衣服。”

“我去買。”千華脫下圍裙，換鞋出了門。

“爸爸。”小男孩又要抱抱。傅問心摁住他的腦袋：“上樓洗澡。臭烘烘的，誰要抱你？”

小男孩乖乖跟着傅問心上了樓。

小男孩的房間在千華隔壁的隔壁，是間客房。衛生間很小，長寬不過兩米，傅問心進去就感到逼仄。小男孩瘦得像根竹竿，身高隻到傅問心臀部，進去後還有較大空間。傅問心就站在門外教導。

“那個圓手柄，往右轉是熱水，往左轉是冷水。你左邊架子上那個方形的盒子，裡邊有沐浴露，把手伸到盒子下方就會出來。你用過沐浴露吧？”傅問心覺得這孩子是從野生部落來的，聽不懂人話看不懂文字，腦子還不好使。傅問心說完還要演示一遍。确定這孩子都會了，傅問心已是全身濕透，跑去千華隔壁的房間換了身衣服。

浴室的門關上。小男孩把髒衣服扔進洗手池，把手柄旋到最右邊，漆黑的眸子泛着冷酷的光。

水流聲嘩啦嘩啦。千華把新衣服放在浴室門口，回到廚房做飯。經過客廳，看見傅問心穿着陳赫庭的睡袍，腳步微微一頓，“合身嗎？”

“你丈夫身高多少？”傅問心扯了扯前襟。

“一米八八。衣服小了？”

“不小，剛好。”睡袍最上面的幾顆扣子沒扣，露出性感的胸肌和鎖骨，“我買件新的還你。”

“他不介意穿别人穿過的衣服。内褲就不用了。”千華進了廚房。

即使臨時加量，千華做出的菜也毫不含糊。闆栗桂圓燒牛尾色澤豔麗，牛肉上裹着一層紅豔豔的醬汁，肉香混雜着草香，醇厚濃郁富有層次，令人口齒生津。苦瓜蝦仁蛋卷外皮焦黃，紅綠相間，富有童趣。麻婆豆腐熱辣滾燙，辛香撲鼻。烏雞炖得軟爛，搭配冬菇、紅棗、枸杞，湯汁裡透着清甜。傅問心像往常一樣食指大動，卻沒有動筷子，“他怎麼還沒洗完？”

千華擺好飯桌，上樓叫小男孩下來吃飯。小男孩蹦下床，抱着千華不肯撒手。千華見他頭發沒幹，幫他吹幹了頭發，拖着他下了樓。

傅問心一見他們這樣過來就皺眉：“沒骨頭嗎？就不會自己走？”

小男孩跟着千華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傅問心實在看不下去，把小男孩拉到另一張椅子旁，“你坐這！别擠人家！”說完夾了幾塊肉到他碗裡。

小男孩直接用手去抓，被傅問心攔下。“用筷子。”

小男孩一臉迷茫。

“不會用筷子？”千華用右手示範，“先把兩根筷子搭在無名指上，再把上面那根搭在中指上。”

傅問心将筷子放在小男孩手裡，幫他調整動作，“你媽媽沒教過你？”

小男孩搖頭。傅問心手一松，筷子就掉下來。

教了五分鐘，沒有任何長進。傅問心讓小男孩改用勺子。小男孩舀起一勺湯，一半的湯汁灑在新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