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傅問心誠心贊歎。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再雇傭千華了?”黎迦跳轉話題。
傅問心斜看着千華:“沒了雇傭關系,我們還能做朋友。千華這段時間也挺累,休息一會挺好。”
所以我失業了?
千華的心情還算平靜。
黎迦好像很開心,跟傅問心談天說地,場面其樂融融。
晚上九點,傅問心帶吳垠離開。吳垠還在睡,被傅問心背出去。千華和黎迦輪流洗澡。千華在床上做起了瑜伽。
“陳赫庭還好嗎?”千華單手倒立劈叉,臉不紅氣不喘,還能遊刃有餘地說話。
“過兩天回來。回來後應該升少校了。”黎迦用餘光看他。
“他沒受傷吧?”
“一點磕磕碰碰,塗點藥就好。隊裡有專業的醫師。”黎迦盤坐在陪護床上,單手撐着臉頰。
千華把腿并攏,做了個肩肘倒立,“戰場可怕嗎?”
“每天都有人死,走着走着就有炮彈飛來,時刻防着冷槍。哪怕很累也睡不安穩,夢裡也在逃命和厮殺。有人出現了幻覺,把戰友當成敵人。幾百人确診PTSD。”
千華放下了腿,轉頭看他,“你呢?”
“我感覺不到壓力。”黎迦與他對視。
千華有些驚訝,随即想起衛埃力的話,“你不是标記我了嗎?”
“兩年前了。”
“……”千華拉開被子準備睡覺。
黎迦光明正大地看他:“聽說你被抓到F國,關在核電站的地下室裡。”
“嗯。”
“當時怕不怕?”
千華眨了眨眼:“我知道會有人救我,被抽信息素時很怕就這麼死了,獲救後又怕終身殘疾給人添麻煩。要是沒有你哥哥,恐怕我還得花點時間走出來。”
黎迦眸子一暗:“傷害你的人都死了。”
“嗯。”千華閉上眼睛。
“以前我很弱,總希望傷害我的人都消失——他們消失了我就不用擔驚受怕。經過這次的事,我發現自己變強了。我允許傷害我的人存在,哪怕我可能因此受傷。”
“我有力量在他們傷害我時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