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問心掃了一眼，果斷提交了菜單，“人們都有慕強心理，強者說的話更讓人信服。黎叔叔的粉絲就比爸爸的粉絲多。”

“爸爸有我呢。”吳垠驕傲地擡起頭。

傅問心笑了，摸了摸吳垠的頭。服務員端上飯菜，父子倆安靜地吃飯。

發布聲明後的第三周，傅問心正式收到黎迦的推銷指令。出乎意料的是，預訂渠道一開放，五百萬台機器就被搶購一空，市場比北方還要火爆。傅問心以為自己沒什麼事做了，黎迦卻告訴他，很多西北民衆屯了幾十上百台準備倒賣，甚至用已故親人的賬号搶貨。這并不利于他們改善當地民衆的生活。傅問心還是任重而道遠。

愛學習的人會持續學習，不愛學習的人一有機會就偷懶，人與人的差距越拉越大。傅問心冥思苦想，還是決定用最笨的辦法，挨家挨戶去宣傳。這種方式見效慢，但貴在真誠。當地人重感情，長此以往必能打動他們。

刃城最繁華的步行街上有一家裝潢古樸的工藝品店。店裡沒有貨架，工藝品挂在牆上或堆在地上，使本就不大的店鋪更為擁擠。好在門可羅雀，老式工藝品并不符合當代年輕人的審美，進店選購的客人寥寥無幾。

生意蕭條，店老闆卻心如止水，戴着老花鏡一針針地繡着團扇。幾道閃電劃過，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一名年輕人匆匆跑進店裡，雨水從他濕透的衣服滴到木地闆上。

老闆終于有所觸動，放下團扇扶了扶眼鏡，“回來了？”

年輕人低着頭，像隻戰敗的鬥雞，“我生意失敗了。”

“我的車一天之内全出了問題！肯定有人搞我！爸，你幫我查查是誰！”年輕人憤憤不平。

“轟隆——”雷聲響徹天際。雨下得更大了，店門口多了兩條水柱。老闆關上店門，随手擺正一個工藝品，自始至終沒分給年輕人一個眼神。

年輕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自己想想，有沒有得罪過誰？”老闆坐回藤椅上。

年輕人眉頭緊鎖，痞裡痞氣地抱着雙臂，“牛二少、韋大少、孔老大，除了這三人我想不出别的。”

“你有沒有坑客戶？”

“我坑的客戶多了，他們能有什麼能耐？”年輕人滿臉輕蔑。

“轟隆——”又是一記響雷。燈光忽然閃了閃。年輕人打了個寒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去裡面換件衣服。”老闆朝他看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年輕人去了。

老闆依然看着年輕人之前站的位置。